“算了。虽然有你提出的那点点小瑕疵,但已经没事了……就这样继续做吧。”
最后,大木博士用责任归属问题,压下了小健提出对我做深入基因检查的提议。或许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应该感到高兴,尽管他们这番得过且过的讨论令我感到非常不屑也是一样。因为我将能够得到一个机会,一个可以从这颗黑漆一片球中逃出的机会。它让我得到一个新的希望,为了让希望实现我必须赶快想好计划──以让它实现!
“……这一只是草系的菊草叶,头上的叶子可以散发出甜甜淡淡的香味,具有降低周围温度与湿度的能力,最喜欢晒太阳享受日光浴;而另外这一只是……。”
终于将我放出后,大木博士从容站立在摆放我的桌子后头,他边气定神闲边抬掌手指朝下,直指着我叶子说道。让我感觉自己就和在这桌上的其它一样,就像一粒粒待售的各类水果般,被身后那位老售货员博士逐只推销给桌前这位叫小纹的女孩训练师顾客选购──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我正按照计划,装作无精打采、品质不佳,异常疲累困顿的以避免被挑上,我一定会对让我成为如同这般东西的大木博士怒视发声抗议。
透过半闭的眼睛环顾四周,想着乘这位新人训练师选上其它而造成焦点偏移的时候行动,行动中可能还要稍微偷袭一下桌上这些其它的,以造成混乱才利于暗度陈仓──用藤蔓推倒其一,用身体撞倒其二,就这么办吧。
正在她要做出选择的时刻,于这位女训练师的肩上,却突然窜冒来一只皮卡丘。看它那副模样似乎是很关注,它主人将选择的伙伴──此状况令我警觉接下去的行动将会更为棘手啊!但是我仍决定要尽力一试!毕竟总是有这样的直觉盘绕在心上:越晚行动的风险和难度将会越来越大。
偷偷放眼瞄去先看到左边那只小火龙双爪叉肩、抬头挺胸、闭目养神,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模样──似乎是在宣告它将第一个屏雀中选的未来。见到它这种模样,令我对自己的计划感到安心;相较之下对于右边那只火球鼠,一派无所谓乎的左看右看的态度;以及左左边那只小锯鳄,人前照样浑身是劲,过动乱跳、一点都不懂节制──还有最后那只右右边的杰尼龟,一脸天真期待直似呆头鹅的样子来说,小火龙依然比它们都显得要更可靠的多了。若是喜欢程度一样,我绝对会选它而非其它。
“呐博士,我就决定是它了!你不用害怕,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菊草叶。”
哇!这怎么可能──会是我啊!出乎意料间我的身体就被她抱起,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铁定因为惊悚骇然,而变成一副呆滞的傻样。突然间就同她面对着面、四目相交的巨大压力,直直令我嘴巴半开差点就要吐出那声惊声尖叫的音符……我知道我现在的脸一定非常可笑,要不然她也不会以为我害怕和吓坏了。
‘照顾我?照顾关回到那颗鬼球里去禁闭,就算她再怎么会照顾──我也死都不要!死都不要!’
此时此刻我叫道──在一片突然空白的脑海中叫道……呐喊的回音于我脑中荡漾而久久不散。所幸的是,她很快便放下我去,因为她似乎是想要去安慰刚刚站在我旁边──那只比我更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局的小火龙。可惜的是这么一只悲愤到咬牙切齿,甚至低声嘶吼流泪的小火龙,半点都不领选上我而非它的这位女孩的情。
“呜嘎--这怎么可能……!你这只低劣草系的家伙怎么可能呀嘎--!”
虽然无法理解它没被选上后的激动?但本来预料中的爆发结果却还是令我诧异,它竟然把没被选上的原因全都推到我身上来……我只有目瞪口呆瞧它吼着朝我扑袭过去,那副恨怒交加的样子──的的确确的,是想要报复攻击我!
我招谁惹谁了啊?不去怪不选它的人反去怪我?是什么道理啊?或许是对于崇高的人类来说,小火龙它不敢、也不能够去怪罪的吧?因此尽管没有道理,它也唯有去怪罪被人类所选上的同类我,来做为它发泄的对像吧?在于它的双爪将要抓到我身上时,本趴于选我那位女训练师肩上的皮卡丘也亦有所行动──回想起来当刚刚我被选上的那一刻,它似乎也跟我一样……惊诧于它主人的抉择,大概它也认为主人会选择小火龙吧?但在和它的主人交换过不到半秒眼神后,所有的诧异却登时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的有如过眼烟云般。
从观察中知道:它和它主人很有默契──不过也许,还是可能会出现错误吧?就看到皮卡丘身形一闪,即刻抢扑下去……后发却又能先至的使出一招铁尾!它实实在在的重击于小火龙腹上。
近看才能够深刻了解:原来这绝招竟是如此之暴力,它直令我背冒冷汗……因为才仅这么样的一击,就把那只小火龙打同像颗红色肉制垒球般的全垒打高空击飞。它也就这样──就这样直直高飞过我头上的叶子,也飞甩坠落、摔落到后头十公尺远去的地方……
“啊──皮卡丘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听着这只可怜小火龙的惨叫与哀嚎,女训练师愤然的严厉斥责皮卡丘一声,便上前去查看状况──不过这时研究所的状况也早已经是天下大乱了,因为它被击飞出去的身体,似乎撞倒了许多不该被撞倒的东西;同样地它尾巴上的火焰,似乎也烧到了许多不该被烧到的东西。
处在这么样一个可去用兵荒马乱来形容的时刻中,皮卡丘它因受主人斥责似乎打击甚大而低头抑郁不已,看来它之前的动作确实是并未得到它主人所默许呢?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感谢它,因为若刚刚被小火龙得逞的话──铁定会很痛的吧?
至于杰尼龟则被吓哭,似乎于初睹暴力的婴儿般,太没用了;另外火球鼠则是连连叹息,似是早就见怪不怪般的老头样,太恶心了。小锯鳄虽停止了舞蹈,不过却好像完全忽视刚刚眼前的事情──它居然仍悠哉、悠哉的走去拿起摆在桌上一角的饲料来吃你这家伙的脑袋其实是活在异度空间里吗?
然而综合评估此一情况,不是天赐良机?又会是什么呢?我记起‘现在不抓紧的机会,就不可能会再有下次。’的这么一句古老箴言……
(梦醒之时,梦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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