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
见那人还要开口,张覆立马制止了了他,说道:“传令即可,其余事情,我待会儿在跟你说……”
那人应声退下,张覆回过身来看着孙秉的军寨,胸中愤怒无处释放才是最痛苦的。他死死盯住那最大的寨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孙秉,你个鳖孙给我走着瞧!”
与此同时,孙秉军中的士兵也注意到了张覆军营的变化——张覆营中所有士兵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拔寨;更甚者,有些人拿着火把,准备烧毁浮桥。
这可不是件小事,军中之人立即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孙秉;孙秉听见张覆竟然想要离去,对张覆的厌恶不由得更深了。他到现在还觉得,张覆本来是自己的手下,因为和自己意见不合,现在想要背叛了。
一个想要“背叛”的人,作为领导人的怎么可能会打算放过?不过孙秉也不是完全鲁莽之人,现在上去打他、问他都是不现实的事情;但要想这么简单地放过他,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派几个人去监视他们,随时汇报情况;即便是晚上,也给老子把眼睛睁着,不许睡!”
夜晚来的很快,在城镇之中,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但可惜的是,这里是战场,没有人能够好好睡觉。
董胤揉了揉自己困乏的眼睛,所说在这个时候坐在军帐里面很累,他自己也感觉到很疲惫,但他完全睡不着。很明显,这二十万的心头大患一如不除,他便一日睡不好觉。他一直盯着挂在墙上的地形图,似是想要看出个什么计谋。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的。自从权奉败北归来之后,董胤便一直待在这军帐之中,也不传唤士兵来保护自己。他就一直看着这张地图,已经好些个时辰了,但所谓的妙计,却依然没有想出来。
“大将军。”
听见有人叫自己,董胤立马抬了抬精神,转身过去,原来是权奉。
董胤现在完全放心权奉,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信了;董胤也知道权奉不会说让他早睡的客套话,深夜来此,必然是有要事告诉自己。
“进来吧。”
权奉很老实地走进帐中,但却并未说话;董胤知道权奉在等自己先说,无奈的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欠,随即说道:“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权奉行了个军礼,说道:“大将军,今日傍晚时分,在下带着三千将士寻找巨石填充河口,如今已经将那口子完全堵住。我又上关去看了看,原来此处河床泥土极为松软,土壤不仅极深,而且土中空隙极大;短短半个时辰没有流水通过,那些水便完全陷入土壤之中了。”
董胤摇了摇头,他以为权奉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报告呢,没想到是如此无关痛痒的事情。但想了想,董胤还是回道:“祖河南北一旦陷入干旱节气,数日之间便会使得河流完全消失,也是如此原理。这也是为何我会想到用此计来扼断敌人水源的原因……”
“大将军,末将并不是报告此事!”
权奉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吓了董胤一跳;董胤这才知道,原来权奉说话,还需要先预热一番,然后再进入正轨啊。
权奉见董胤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那口子虽然堵住了,但是祖河之水实在太过湍急,些许石子,完全无法阻挡啊!此刻虽用了巨量的石子挡住了祖河的去路,但过不了多久,那些石子必然会受不了祖河的力量。依末将观测,最多再支撑半个时辰,那些巨石必然会崩溃!大将军,如此一来,您的计谋会功亏一篑啊!”
董胤听见这话,愣了一愣;如果他的计谋失败了,那他应该会很失落才对啊,为何如今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累了,神经已经无法反应权奉所说的话?
董胤就这么发着呆,而权奉也就一直这么等着;过了一会儿,董胤突然拍了下桌子,大声吼道:“哎呀!我这脑子!我咋忘了这件事啊!”
这一拍把权奉吓了一跳,不过董胤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权奉又开始好奇了起来,便问道:“大将军,是想起了什么吗?”
董胤见权奉问自己话,竟然很难得的尴尬了起来。他看了看权奉一脸认真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那啥,权奉啊,你叫那些负责填充口子的士兵回营睡觉吧!”
权奉顿时就睁大了眼睛,都说了军令如山,这董胤怎么就改了主意了?权奉回了心神,立马问道:“大将军,这是为何?”
董胤轻轻地咳了咳,说道:“祖河口子既然如此难挡,那便随他去吧。若是因此让得不少将士牺牲,那必是不值得的……”
董胤才不会告诉权奉,张陈两军用的水源是其他地方的;而这祖河水,因为满是黄沙,饮用、煮饭都难以利用……
绝对不能告诉权奉,若是他让那些将领知道这件事,不知道那些人心里面会怎么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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