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泽文走了,冯氏就赶紧的扯着两个儿子,查看他们身上的伤势,“韬儿,治儿,你俩伤的怎么样?”看着衣服上早已经干涸变成暗红的血渍,冯氏简直心疼的不行。
文韬和文治俩人当日受了鞭刑,后来虽然有郎中给看了,又用了‘药’,但是还没等俩人养伤,就被带到了这边。俩人身上的伤虽说是不算太严重,但是也不能把厚衣服全都穿上,只能是穿着单衣,外面披着厚衣服,这样才能够让伤口恢复的快一些。
这地牢里‘阴’冷,十月的辽东,气温低的很,所以文韬和文治的伤,都恢复的有些慢。也幸亏二人都年轻,又一直坚持习武,身体还算强壮,这些天下来,好歹的伤口都结痂了。二人也没有发烧感染的迹象,再过一些时候,估计就能好了。
“娘,我俩没事,已经好多了。”文韬扯着冯氏的手,安慰冯氏。“是儿子不好,连累了爹娘和兄弟,害的你们都跟着我一起吃苦。”
冯氏伸手,搂过来文韬和文治,“不怨你们,谁都不怨,这件事跟你们没关,跟娇儿也没关系。只是咱们顾家太过出风头了,被人惦记了而已。没关系的,咱们都不要怕,有娇儿他们在外面呢,一定会有办法的。娘就不信了,这天底下就真的没有王法?荣郡王,就能够一手遮天必成么?”
顾承勇这时也伸手,搂住了妻子和儿子们,“对,咱们不要着急,慢慢等着就是了,只要娇儿不出现,这些人不敢怎么样的。”
冯氏抬头,刚想跟丈夫说一说娇颜还有文平等人的下落,却是被顾承勇用眼神制止了,“别说,这大牢里处处都是他们的耳目,咱们不说,他们就找不到。我相信咱们家的孩子,他们在外面肯定都会很好也会很努力的。”
冯氏点点头,眼中含泪的靠在了顾承勇的怀里,“咱们家,怎么就会到了今日的田地?”
顾承勇默默无语,什么话也没说,只有一声长叹。
顾承勇一家子被抓的消息,终究是瞒不住了,就在冯氏也被带来府城不久,安昌盛就去找了史知府。史知府此时也是早就得知了消息,文韬和文治被荣郡王给带走了。史知府也是十分的恼火,这位荣郡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安兄,你也不用着急,本官已经与书院的院长等人,联络了府城书院的学子们,这几天就要联名上书朝廷。荣郡王如此迫害读书之人,分明是不把天下读书人放在眼里,此等行为,实在是可恶。就不信了,明年开‘春’就要有‘春’闱的,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事情来,朝廷会真的不重视?”
史知府这些天一直都去安园求见荣郡王,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园的守卫就愣是不肯放他进去。见不到荣郡王,就没法给顾家求情。史知府渐渐地也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作梗,就是不想让人前去求情的。
既然求情不成,那就干脆动用别的手段算了。史知府已经向京城递‘交’了奏折,参奏荣郡王行事莽撞,随意捕风捉影就肆意诬陷新科的举子。另外,这几天的联名上书,也预备的差不多了。
“本官还要再上一份奏折,荣郡王行事嚣张,竟然不问是非曲直,就把陛下赐封的承务郎顾家人全都抓起来。顾承勇毕竟是朝廷命官,就算是闲职,也是领朝廷俸禄的官员。这样无凭无据的就抓起来,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
史知府也真的是生气了,原本他心里还是有些顾忌的,不想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毕竟荣郡王的身后,是王相爷,是太子***。若是得罪了他们,只怕史知府的前程也不会很光明了。
但是如今看着荣郡王此等行事,史知府也忍不住了,是不是哪一天有人随便指证自己什么过错,荣郡王也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给抓起来呢?这种人还坐镇辽东府,究竟是来干啥的?来搅‘乱’辽东府的么?
安昌盛听见史知府这样说,心里稍稍有底了些,“大人,这样做真的有用么?据说当今圣上,最是在意这种事情啊。前些年也有过好几次,根本就是不问缘由,直接就抓起来,甚至有抄家的啊。”史知府叹气,“我也不知道文韬这事会不会有转机,这几年陛下‘性’情跟以前也不一样了,但愿,他不会再介意这些吧。即便是救不下来文韬,也总得把顾家人救出来啊。唉,文韬的诗我看过了,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是那些人穿凿附会,故意设计陷害的。”“学子们已经竞相传看了那几首诗,大家伙都觉得没问题的。看来也只能通过这些手段,来试着给荣郡王施加压力了,看看能不能扭转局面吧。”史知府也是没什么太大对的把握,但是他真的不忍心文韬就这样被陷害。更是不忍心,自家的宝贝闺‘女’成天不吃不喝以泪洗面的模样,所以还是要放手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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