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遥识趣的松手,转身坐在了弟弟身边,跟母妃隔好远。父皇八成是准备让自己照顾弟弟,把照顾母妃的差事自己抢了。
十娘被皇帝拉着,坐下后,方对着皇帝笑,“皇上这些日子清减不少,朝政再重要,也要注意身子。”
“丫头让若敏送去的燕窝粥不错,有心了。”皇帝摸摸十娘的头,“倒是你,平日里多注意些。今儿怎么听你宫里的说去了南华池,闷着了?”
“太医说,得多走动,对孩子好。”十娘躲了躲皇帝的手,同着孩子的面,被当作靖儿一样摸头,到底不自在。
“天毕竟凉了,那边水又阴冷。闷了就去御花园走走,温室里的白梨花开了,改日不知是否有幸请夫人去赏花?”
“御花园这时节怪荒的,您要是有兴致,臣妾就陪着您去看看。”十娘听到白梨花,目光中的讽刺一闪而过。
皇帝还是喜欢用这华美的花昭显对自己的宠爱,这么多年,总是这手,时间久了,不腻都难。更何况,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这看着纯□□嫩的梨花。
“原是怕你闷,不想去就罢了。”皇帝的声音有些冷,想起来那年的事,也有些烦躁。
“父皇,不是说母妃回来就传膳么?”三皇子看二人冷了下来,适时的插话,“儿子可是饿了。母妃,我想吃您宫里的那个八珍煲。”
“儿子想吃桂花糖芋。”慕靖看哥哥的举动,也帮腔道。
“传膳。”皇帝吩咐道,“先给夫人盛碗药膳。”
宫人把准备好的晚膳摆上了桌,司槿把手里端着的一小蛊药膳递给十娘。
十娘默默的接过早就准备好的药膳,嫌恶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迟迟不愿意动手。
耳边传来皇帝的声音,“郑太医那边,过些日子让他去趟感业寺,给皇后瞧瞧。你心里有数,好好把他开的药膳喝了。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别像个小孩子似的怕苦,闹脾气不吃。”
“臣妾知道了。”十娘赌气的把药膳吃完,放下碗,就想呕吐。用帕子捂住嘴,忍了忍,压下那股药味。
皇帝把一小盏桂花糖芋递给十娘,“用些压压苦味。”
十娘吃了几个糖芋头,喝了几口桂花糖水,方放下汤匙。
“您快用膳吧,臣妾没事。”十娘向若敏望去,若敏上前给皇帝夹菜。
一顿晚膳,在皇家讲究“食不言”中度过。
待到吃过晚膳,三皇子牵着六皇子的手告退,走之前还对着父皇道,“父皇,今儿儿子把六弟带去儿子那了。他今晚吃的有些多,正好消消食。”
等到儿子们都退下了,帝妃二人坐在殿内喝茶。
十娘端着一盏清茶,抿了几口就放下了。她身边的宫人看的紧,往日并不叫她多饮茶水,怕她晚上走了困,睡眠不安稳。今日陪着皇帝喝了几口,若敏就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
“朕抚你起来走走?”皇帝看十娘一副困顿的样子,伸手拉她。这才吃过饭,就困成这样。晚上大半夜的睡醒了,又该闹腾了。
“不要,累。”十娘困得不行,又不想动,对着皇帝也没有了在儿子面前时的那副模样。
“你主子总这样?”皇帝问若敏,“这见天的睡,身子可还好?”
“回皇上的话,郑太医说,主子是前些日子累着了。睡眠能帮助小主子补充体力。主子要是困的话,多睡会也无妨。”若敏回道,“今儿傍晚,主子在南华池站了会子,又在陶然亭坐着赏了会景。您身边的路公公过来问彤史,又耽误了些时候,主子才回来晚了。”
“小路子,什么时候扰着你佳主子了?”皇帝神情有些冷。
“主子爷,奴才冤枉。您下午不是让奴才给佳主子传信要来用瑶华宫用晚膳么。奴才就是过来传话的,可谁知道佳主子不在宫里。若敏姑姑也不在,佳主子身边的司槿姑娘倒是急匆匆的回来了。”
“司槿说路公公过来传话,皇上在养心殿宣召了德庄夫人。”十娘点拨道,这不是你过来替你主子传的消息么?
“主子是宣了德主子伴驾没错,可奴才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司槿姑娘就又急匆匆的走了。”小路子冤枉道,心里却在得意。不这么骗您,不这么故意诱导您宫里的大宫女使得您误会,进而跟皇上使小性子把这股子怨气发泄出来,您还不知道跟主子爷置气到什么时候呢。
皇上是主子,皇上是不会错的。所以这过日子,不就得多迁就。今儿主子宣召德庄夫人黎氏,六皇子也是他放进殿去的。
不然等黎氏母子重获盛宠,以他们母子张狂的个性,自己这个曾经得罪过黎氏,并且暗中给淑佳夫人的太监总管,日子不要太好。
“原也怪他们。皇上您白日不是宣召了德姐姐?即是宣召了德姐姐,皇上还是去麟趾宫吧。那边应是给您留着门!省得这宫里的姐妹都说,是臣妾仗着靖儿和自个儿有孕霸着您不放!”十娘撇了眼小路子,伸手推皇帝。
“得了,小醋坛子。”皇帝伸手拉她,“既不想出去走走,就在殿里动动。朕不过是问了一句,你倒是有一车的话要说。”
“既嫌我烦,你自去找不烦的人去。”十娘没好气道。怀着身孕,不想跟皇帝腻歪,说话口气就冲了不少。
“过来,朕的小丫头。”皇帝眼神危险的看着她,“别闹,好好陪朕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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