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微扬起小脸,还将拳头伸出来,朝他晃了晃,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颜仲溟闻言微微一笑,“我知道,他进来领罚的时候就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说了。”
“那您就没别要问我了。反正当时我不想理他都不行。如今回到家,他再犯蠢,就是祖父您的事情了。您可不能偷懒,将麻烦扯到我的身上来。”
她耸了耸肩,走过去给他续了一杯茶,自己的茶杯也重新斟满。
“不问又怎么会了解你的所思所想?”
颜仲溟看着她,神情带着些许好奇,“看着不像本朝人士。”
颜舜华的手微微一顿,感觉到少年愕然地放下了锄头,侧耳倾听。
“那一回沉睡,高祖带我去了许多地方,见识了许多不同的风俗民情。这儿呆三年那儿住五年的,认真说起来,我自己也不知道算是那朝人士了。一句话,‘佛曰不可说’。”
见她有恃无恐地又搬出了老祖宗这一座大山,颜仲溟也感觉到了颜昭睿在旁敲侧击甚至直言询问之时的无奈,遂打趣道,“再谈下去,是不是祖父也要禁言一年了?”
颜舜华抿嘴一笑,做了一个摊手动作。
“这可说不准。反正高祖他老人家念叨您的时候,总是说臭小子臭小子的。要是哪天托梦给我喊您闭嘴,您说我是听他的还是听您的?”
颜仲溟哈哈大笑起来,此刻的神情居然颇像颜盛国与颜二丫兴高采烈的时候,让原本敏锐地察觉到试探而不爽的颜舜华也心情好了不少。
“要真有那一天,你就跟老祖宗说,臭小子向他问好来着,还想知道是哪一位老祖宗托梦,日后也好给他多上几柱香。”
插科打诨也不忘记言语设陷,果然是有其祖必有其孙么?
颜舜华扯了扯嘴角,突然就有些兴致缺缺。
“小妮儿知道您的全名么,祖父?她不知道,她连我爹的名字都不清楚呢。所以,我还真的不知道教导我的高祖是哪一位老祖宗。您也不用再问了,这么下去没意思。”
她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一礼,便施施然告退。
“孙女总归是姓颜的,您记得这一点便好。”
颜仲溟没有再开口,看着她从从容容地离开祠堂,尔后才将视线投向了尚留余温的茶水,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孩子,口风还真紧。
他又没说不信她。只是习惯使然,让他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真心罢了。对于她此间的做法,他也是赞赏的。
睿哥儿,就是心思太多了些,以至于原本可以承受的负担,已经沉重得让他的本心都快蒙尘了。
四房的三丫头,如今的表现也算得上可圈可点,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颜氏来说,她是福是祸……
颜舜华并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即使知道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耸耸肩也就罢了。
此刻她正站在颜昭睿的床头边,一边使劲地戳他背部受了鞭刑的地方,一边笑眯眯地欣赏着他痛得变形的俊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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