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但是对于定国公府内与府外的情况,哪怕沈靖渊已经给她普及过一轮,还算是非常全面细致的,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切身体会过,他所说的那些事情,依旧是披着面纱似的朦朦胧胧,见不到全貌,更遑论深刻了解了。
所以,哪怕她有信心可以面对纷繁而至的人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保持多久那样的良好状态,毕竟只要是人,就会有情绪。有情绪,就代表着心情会在好与坏之间来回的晃,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能够保持稳定的发挥,但是难保不会有情况特别差的时候,她心情特别糟糕,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情况。
而如果留在府里,恐怕她是没有办法长时间独处的,所以她已经想过,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形时,她要外出走一走,即便是在京城附近随便溜达一圈也成。
离开个三五天的功夫,让她独处静一静,这要求不过分吧?就相当于长时间工作后,给自己放一个小小的假期啊。
沈靖渊却果断地否决了,“这样不安全。就算敌对势力找不到你的行踪,上头那位肯定也知道的。你要是每年都来上一个月或者三个月的长途旅行,他肯定会派人暗中调查。”
没有合适的理由,是不能够说服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人的。哪怕他的忠心日月可表,可是也要避讳一些事情,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失了圣心。
沈靖渊向她解释了他的担忧,颜舜华沉默了。
好吧,这是个君主****的时代,她不能总是忘记了这一点,尤其是在她要进入的圈子,即将与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所对接的时候,她必须尤为谨慎才对,任何一次在她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长途旅行,恐怕都会成为有心人手里可以利用的好牌。
但是她终归是不死心,挣扎道,“我不会每年都出去的,哪怕是我在现代,也不会每年都独自去长途旅行,更多的时候都是跟朋友一块。要是换成三五年一次呢?这样也不行?”
“我们未来还有数十年的光阴,单纯只看眼前这三十年,我要是允了的话,你最起码也有六次的机会,每次最多算你一个月,你也有半年的时间。在上位者看来,半年已足够你准备很多东西了,更何况你是跨越了那么长时间的有规律性的动作。
而且你的所谓旅游,必定是天南海北的去。未免危险,我肯定也不会允许你去一些我一点儿势力都没有的地方。如此一来,你每去一地,就会轻易地暴露出来我们沈家的势力部署。
底牌让人都掌握了去,我们兴许还不会觉得有大问题,可以应付得当,但是下一代就难说了,局面肯定会比较被动。”
颜舜华闻言头痛了,“那你刚才还说生多一点孩子,明摆着我出去旅行是可以的,不会产生任何政治误会。如今你又改口说不允许,这样不妥那样不好的,到底是怎样?”
见她梳头发的动作都用力起来,拉扯得他的头皮都隐隐作痛,沈靖渊赶忙安慰道,“所以说往后我带你去。退下来了游山玩水很正常,不管是光明正大还是低调进行,上头都不会有意见的,毕竟我们的孩子会在京。”
嫡系的人,尤其是身在高位身怀机密的重臣的家属,轻易都不被允许离开京城的,因为他们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相当于人质,是历任天子手中的棋子,用来钳制与平衡大臣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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