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扶额,“您还真的是说风就是雨啊。说句不中听的话,柏二哥,您这样的念头真的不太适合。会给柏家带去难堪不说,也会对婉婉造成困扰,最为重要的是,您要是真的亲身示范了,那么将来锦哥儿在遇上姻缘上难办之事时,也有可能会效仿你,入赘别家。
届时,您又该怎么办?拦着他吗?您自身都做了,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您不认为入赘可耻,他也只会以平淡的心情看待,日后用同样的方法解决问题,也就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柏润之瞪眼,“难道在你看来,入赘也是一件应该羞耻的事情?!别让我看低了你,致远要是知道你的眼界如此狭窄,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的。”
颜舜华闻言耸肩,“什么事情都不能一概而论,入赘当然也一样。不过你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我一样看问题的,实际上是,绝大多数的人,尤其是你们男人,不会瞧得起入赘女方的男子。
你是达成自己的目的了,但是却会给自己的原生家庭带去难堪与长久的不良影响,对锦哥儿,也许将来他不会学你也入赘,毕竟以你的本事,儿子娶媳妇什么的,小事一桩,但是这并不代表你这样的做法就不会带给他困扰。
你要知道,在颜家村,是没有男人入赘女方家的,尤其是我们颜家,从来就不提倡。
你别看我大姐夫从小在我家长大,看起来也跟入赘没两样,他就真的是入赘我颜家了。我大姐生的儿子可是姓牛,他们一家也都住在自己家。虽然大部分时候都会来四房一块儿吃饭,但是我大姐夫可是将我大姐明媒正娶进牛家的。”
柏润之摊手,“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打消我这个念头是吧?你们女子就是麻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什么都害怕不去做,到头来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
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真懦弱。”
颜舜华神情微楞,无他,柏润之突然明显地调高了声音。
她心生疑惑,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不疾不徐,“我们那叫思虑周全,叫做谨慎。要是所有人都像柏二哥您一样,不管不顾地就将自己心中的疯狂想法付诸实施,不管成还是不成,肯定都会给旁人带去大震荡的,困惑与不适是必定会产生的心理状态。”
就好像群体当中的人个个都是慢性子,但是突然来了一个急性子,凡事都喜欢极速完成,不单只要求自己速度快,也总是催促着其他的人加速加速再加速,那必定会让天性或者后天养成了慢性子的人感受到极大的压迫。
不是每一个人都勇于挑战的,而且实际上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走出舒适区,去做自己不曾做过或者明知道是不擅长的事情。
人与人千差万别,一如这世间物种的丰富多彩那样,我们生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哪怕连基因都相同的双生子,也会有独属于彼此的不同之处。
想得有些远了,颜舜华回过神来,却发现柏润之居然也眼神飘忽,显然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的些微走神。
“柏二哥,以我愚见,这事儿您就不用考虑了,难度系数跟你想要婉婉嫁给你一般的大。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认准了最初的方向,坚持下去,说不定哪天婉婉就真的放下芥蒂,心甘情愿地为你披上嫁衣。如此不管是对于柏家来说,还是对于锦哥儿,甚至是对于你们自身的关系来说,都更加的好。
当然了,不做不代表就放弃这个想法了。其实我倒觉得你可以试着跟婉婉提一提这个想法,她应该会从中感受到你的决心与诚意。”
柏润之点头,嘴角微扬,“她刚走了,笨死了,还差点摔跤,害怕我不知道她躲在角落里偷听一样,真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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