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因为与致远从小相识,为了与他打交道,而不得不将自己武装到牙齿,致远也不是个欺负弱女子的人,他再防备你,在知道你们俩之间的联系责任并不在于你,不管怎样你们都必须共度难关之后,他也不可能拿你当敌人看待。
你怎么会变得像有些男人一样,对待家庭漫不经心,对待其他的事情反而兴趣盎然,甚至说得上是富于攻击力?”
颜舜华眼角抽抽,“爹,我什么时候对待家庭漫不经心了?说句扎心的话,您老人家当甩手掌柜了那么多年,才是真的对家庭漫不经心,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女儿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关注家里的吃穿住行了,当初女儿可比您要清楚家里的状况,哪里可以改善,哪里需要等等,哪里做得已经足够好了,哪方面需要开源,哪方面又需要节流,哪些方面暂时没法动。
我并没有贬低丈夫的重要性的意思,我想要表达的是,不考虑现实情况,就要求女人无条件的以夫为天,这个观点从根本上来说就是靠不住的,是个伪命题。
您想想看,当初我们家,如果事事都靠着爹,指望着爹,娘只是会一味的抹眼泪的话,一家人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换了别的孩子来说这话,颜盛国就算不一巴掌甩过去,也绝对会生气地骂混账的,但是对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就像是忘年交一般的小女儿,尤其对方还是失而复得的小女儿的时候,他就只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是直接往爹的心里扎刀子。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女儿吗?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除非家中的男人当真畜生不如,大可不必理会与顺从,甚至翻身做主,爹也不会对你说半个不字,还会在你背后支持你,给你撑腰。
但既然家中的男人并没有做下那等非人的事情,作为女人,自然应该贞静温柔,贤淑端庄,侍奉翁姑,操持家务,养育子女,兢兢业业,恭恭顺顺。”
颜舜华扶额,想要叹气。
“爹,有一句话叫做‘知识就是力量’。这里头的‘知识’一词,不单只指的是书籍,还指作为人,即便不识字,也能够领会的常识。
固然从古老的年代开始,就已经要求女人对男人要三从四德,但是在往前看一看,在我们的城市不那么发达,在国家这个概念都不曾诞生,在没有军队,更没有君主,没有贫富贵贱王侯将相的年代里,男女之间只不过是纯粹分工不一样。
当时人们最需要操劳的事情就是维持生存,所以需要向大自然索取物资,男人出去打猎,女人在部落的附近采摘野果,做饭,生孩子,照看孩子,那会儿的财产就是最基本的食物与衣服之类的生存必需品,因为懂得人力的渺小,所以人们内部反而平和,共同面对险恶的大自然,甚至是天灾。
那会儿,大伙儿都是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瘦弱的生病的男人,也会被留在家里,强壮的矫健的未孕女子,也会出去狩猎。那个时候,并没有要求女子需要对男人三从四德,男女之间的关系反而更加的纯粹与简单,愿不愿意而已,能不能够彼此相互宽容,相互扶持而已,过日子,。
那是比要求女子服从男子的年代更加古老的年代,如果非要说老祖宗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毋庸置疑的,都是需要后人全盘接受的,那我们是不是最应该遵从有史可考的年代的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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