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黄老先生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泛泛之交是不可能住到沈家来的,还一住久这么多年,看样子还是要住到老死的样子。虽然住的是客房,但致远跟你都俨然把当正经长辈看待的样子,毕恭毕敬说不上,却在教养孩子这样重大的事情上几乎言听计从,你们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话题兜来兜去的最后又兜了回来,颜舜华笑眯眯地耸了耸肩,“您猜?”
颜盛国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我要是能够猜着还用得着问你?早前也在信里问过致远,他只说心中有数,连句含糊的话语都没有透露,需要这么保密吗?”
颜舜华点头,“沈靖渊都这么个反应的话,当然就是代表着有必要啊。爹您也知道的,如果是不能说的秘密,他连我都不会告诉的。
如果不是因为人都住到家里来了,估计他也会瞒着我吧。反正您只要知道,黄先生不会害我们夫妇俩就好,他不是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对沈靖渊跟我来说,绝对不会是坏人。”
看着她言之凿凿的样子,颜盛国就觉得奇了怪了。
“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说得上绝对的?我记得以前也讨论过这样的话题,当初你怎么说来着?‘唯有变化是绝对不会变的事实,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当初这话有多么的惊艳,如今看你的变化就有多么的让人无语。”
颜舜华摸了摸鼻梁,嘿嘿嘿地笑了,颇有些不好意思。
“那啥,爹,年少的时候对世界虽然有诸多的向往,可是因为与沈靖渊之间折腾太多的缘故,所以我对人的防备是前所未有的强,戒备心太强了,以至于我没有办法像胖丫那样,轻而易举地就对人付出信任。
但如今不一样啦,历经磨难,连命运都没有办法打败的我,跟沈靖渊真的走到了一起。他让我对人有了极大的信心。如果没有他,从前我所认同的人仅仅局限于我们家族的人,而且老实说,还不是全部人,也不是所有时候我都会付出全部信任。
我很吝啬,所以行动上显得过于谨慎,真心什么的,总是给的很慢,也给的很少,还因为害怕受伤,而随时准备着收回来,一走了之。
但我如今可以这样说,我绝对信任我的家人,信任我的丈夫。
也有勇气去信任我丈夫信任的人,哪怕在我看来,黄先生过于复杂,复杂到难以揣摩,难以防备,但是因为他是沈靖渊愿意信任与接受的人,所以我也愿意一并交付我的信任。
这么做了之后,我发现自己反而状态更好了,更加强大自信,也更加放松惬意,就算不能够时常到广阔的天地里去畅游一番,也能够在一方小小的宅子里安之若素。
就好像回到了孩提时候,那会儿什么都不懂,可是因为有爹娘在,有兄姐在,所以只要吃饱了穿暖了,我就开心了,玩什么都好,别人说什么我都信,摔跤了也不哭,哭了转眼就会忘掉,又欢天喜地的跟着娘或者二姐到处转,无忧无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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