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后花园,便是文府的厨房,临天正想着,等一会如何偷偷混点什么吃的,就听见前方突然传来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
“哟,这不是临天吗?怎么,昨天湖水亭可曾梦遇仙子春晓一度?哈哈哈…”
临天随着声音看了过去,并没有回语,眼前这个人,便是昨天将自己推下水中的文家小公子‘文三’。此人是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怎么了?临天贤弟,莫不是昨晚遇见仙女吓尿裤子了,不敢与我等说,还是另有原因?贤弟莫要害羞,为兄帮你与哥哥们说说,过几天让大家给你撑腰,我看那是谁家的仙子,敢让我这临天贤弟内急不止啊!哈哈哈……”文三一副义愤填膺的嘴脸,后面的下人都哈哈大笑。
所有人都能听出来,文三这是要把临天掉进湖中的事情当乐子,估计不出一日,全城的纨绔子弟,饭后茶余都会拿这个说事了。
临天此刻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愧,这使得文三心中有些失望,若按平时的话,临天一定羞愧难忍,含泪往自己屋里跑,要不然就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但今天众人看临天竟然十分的镇定,而且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
文三心中也是奇怪:“这小杂种居然活着回来了,哼,也好,本少爷就在拿你乐呵乐呵。”
见刚才的羞辱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文三一脸阴损,说道:“临贤弟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没能‘降’住那仙子,悲伤过度?唉,不要伤心,这身体之异受之父母,有些事情也不能怪你,为兄理解,子无能,长之过!”
这句话说完,周围的下人也不怎么笑了,刚才文三的话,大家都能听懂,说他无能,是他父母的错,临天的事情,文家上下都知道,父母即便是逝世,但也不能拿出来这般辱骂,是有些过分了。
临天终于怒意上涌,父母是自己不可触碰的一个禁忌,看了文三几眼,便轻哼一声道;“三哥说的是,确是贤弟不对,昨晚良辰还真是遇见了月下美人,不过尿裤子是假的,这就不劳三哥费心了,不过方才我已记起,昨夜女子你我都认识啊,哎。只是……”临天一副不情愿说的表情。
文三随口道“只是什么?难道你真的未能降住?哈哈”
“哎,本来不想说的,只是那女子就是去年翠云楼折辱三哥‘迅如燃纸,细如柳条’的那个小翠云!”
“呲,哈,哈哈哈。”这话说完不仅文三的人,连周围的下人也都按着肚子笑起来。因为这件事情哄动一时,当年,这文三与一帮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跑去翠云楼喝花酒,酒后便有意找姑娘陪,结果第二天一声巨响,文三被踢了出去,随后一女子的声音传出;
“今后任你三爷再有钱,我也不伺候了,真是百年不遇,外强中干,迅如燃纸,细如柳条”后来这个事情便传开了,经过人们的各种描述,就是文三公子异于常人的…失败。从那以后,凡是知道的女子都用不同的眼光看文三公子。
文三憋红了脸,好像有种要把临天掐死的冲动:“全都给我闭嘴!谁在笑我长他的嘴!”他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但是没想到临天又拿出来说。
“好!临天,几天不见长本事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气的满脸快要发紫的文三公子指着临天。
临天不怒反笑:“三哥此言差矣,若是前些日子,却有些许感慨不愿苟活,但自从昨夜之事便想起三哥,以三哥的不全之体,都能泰然自若的活着,我就更要向三哥学习了,既有美人亲睐,又怎么能自私寻死,咦?三哥为何血气上涌?若想去茅房大可前去,憋坏了身体又要多添‘负担’,莫要耽误了!”
文三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捏紧拳头怒视着临天,他并不知道,临天现在的两世为人,已不再是从前的无知少年,几句便能气的他吐血。文三大声冲着下人喊道:“还看什么,去给我把这草包绑了!”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管家的声音: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到客院去,客人已经到了,所有家属全部到场,文三公子,老爷让你速速过去,这可是过几日童生试的监考大人,莫要误了事情。”
随后文三咬着牙道:“知道了,这就过去”说完回头用凶狠的目光看向临天“等我回来收拾你,早晚弄死你!”说完,便匆匆的走了。
临天并没有理会,也转身边走去了厨房。
童生这个称呼临天并不陌生,前世的古代,童生便是获得科举的一种资格,在这个世界一样有,这个世界文学的功名越高,便会获得相对的气运乃至大道规则。
文家的主院非常宽阔,南侧摆满了酒席,北侧则有长亭走廊,墙上满是字画诗词,刚进入便看见里面酒席排场,临天默默地走到最边的地方站好,他是没有资格上桌的,只有嫡系和重要的家人才能上桌吃饭。
在最里面的一桌坐着不到十人,想来应该是今天重要的客人,用余光扫了一下主桌,临天便低下头没有再去看了,但在这时,他并没有看见,在别桌坐着的文三,用一种极其阴冷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也低下了头,嘴角似乎有些笑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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