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进车厢的一刹那,刘子羽只觉两道yīn冷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令他不由得jī灵灵打了个寒蝉。联想方才那jīng瘦汉子的杀人手段,刘子羽也顿时提高了警惕。
nv直人收拾了自家军卒的尸体,车队再次行进。
自有宋军将士负责收拾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刘子羽和季霆站在路旁,目送nv直人离去。
“方才那人,便是萧庆?”
“嗯!”
“据说这厮原本是辽国进士,不知怎地就得罪了萧奉先,无奈流亡nv直,却被完颜阿骨打看重,并委以重任……可惜辽人无能,竟杀不得此人,早晚必成大祸。”
萧庆,字爱臣,出身辽国贵胄。
得完颜阿骨打看重,担任要职,更曾一手促成了宋金海上盟约。
刘子翚咂巴了一下嘴,忍不住轻声咒骂。
而刘子羽则是面沉似水,轻声道:“这次萧爱臣出使开封,只怕又要惹出一场风bō!”
身为真定府卫尉丞,刘子羽当然清楚这开封府的事情。
数日前,刘子羽得到消息,少宰王黼不知何故得罪了徽宗皇帝,一日徽宗皇帝连夜造访,却意外发现王黼居然和梁师成的府邸相互连通。之后不几日,徽宗皇帝便下诏,责令王黼致仕!这件事在开封反响颇大,也使得朝堂上顿生出变化。
王黼是坚定了主和派,认为应该加强与nv直人的联系,不与辽人联合。
随着他被责令致仕,主和派顿时人心惶惶。而作为主战派的朝臣,纷纷表示赞同与辽人联手,共同抵御nv直人!消息传来真定时,刘子羽的父亲,也就是河东河北宣抚使行军参议刘韐喜出望外,认为这是大宋彻底掌控燕云的最佳机会……
但现在看来,nv直人似已得到消息,这件事恐怕要再生bō澜。
“刘公子?”
就在刘子羽沉思时,罗德战战兢兢走上来。
“啊……”
刘子羽扭头看去,旋即笑道:“怎地大郎有事?”
方才和罗德jā谈了几句,刘子羽对罗德的印象颇佳,故而态度也显得极为和善。倒是在他身边的刘子翚有些奇怪,看罗德这打扮,似乎是外地人,又是什么来路?
“小乙哥他……”
罗德道:“方才小乙哥被那些刺客拉走,该如何是好?”
“方才那位壮士,名叫小乙吗?”
“啊,非也,非也!”罗德连忙摆手,“小乙哥大名y尹,是开封府极有名的乐家,有开封府第一嵇琴之美名。他这次是护送我父子来太原府,不想却受到无妄之灾。
敢问公子,该如何是好?”
刘子羽和刘子翚闻听,都是一愣。
开封府第一嵇琴?好大名号!
既然有这般名号,那想来也不是等闲人,可万万不能出了差池。
更何况,方才y尹与阿里喜搏杀,刘子羽也看在眼中。可以说,y尹若非是为救他,怕也不会被卷入这件事。想到这里,刘子羽不禁也感到焦虑起来。他想了想,回身向季霆道:“向真,方才那些人,可知道来历?他们若走,又会躲到何处?”
季霆是个老阳曲人,听罢一蹙眉,沉yín不语。
片刻后他说道:“这个确不清楚,看这些人似乎是辽人死士,而具体身份,恐怕只有那萧庆知晓。他们既然敢在这边刺杀萧庆,必然有周详计划。阳曲三面环山,若在城内或许还能找到,一旦被他们出了阳曲城,恐怕就很难找到行踪……
而且,即便是找到那人,怕也难有好结果。
你道萧庆真会这般算了吗?估计他很快会派人通知,要求我们缉捕凶手……若真如此,那人跑了倒也有好处。只要萧庆不清楚他的身份和来历,便可以安然脱险。”
刘子羽想了想,感觉颇有道理。
他沉yín片刻,而后转身与罗德说:“方才季团练的话,大郎想必都听到了!
小乙不在这里,与他倒也是一桩好事,否则又要平添麻烦……不过,从现在开始,大郎当牢记,你们并不认得方才那南人身份,以免被nv直人知晓,小乙更加危险。”
罗德点了点头,向冷飞和罗格看去。
冷飞一瞪眼,“大郎看我作甚,我二人只不过解差,在这里更人生地不熟,何来熟人?”
听他这么一说,罗德也算是放了心。
他刚要开口,却听刘子羽问道:“对了,大郎既然来了太原,可有什么周详打算?”
罗德愣了一下,道:“却无甚打算。
家父因误杀他人而获罪,被刺配太原,明日将前往忻口寨勾当。自家当随同家父前往忻口寨安身,到时候且看情况,找个营生便是,难不成还能跑去做个闲人?”
“忻口寨?”
刘子羽和季霆都愣住了。
那刘子羽眼珠子一转,突然对季霆道:“向真,某有一事相求,不知……”
没等刘子羽说完,季霆却一瞪眼,大手一摆,厉声道:“彦修勿赘言,此事绝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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