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之后,你李衙内走你的阳关道,我陈东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相干……你我情义,便如此袍,从今以后绝无干系。这句话,不仅是我陈东所言,也是张姑娘所言。”
说着话,陈东把那块割下来的衣袍,往地上一扔。
在他身后几个太学生,也纷纷效仿陈东之举,和李逸风割袍断义,更面露不屑之色。
这几个太学生,也是陈东在太学里的朋友。
只是看他们而今的模样,却羞于和李逸风相识。
李逸风呆愣愣站在街口,眼看着陈东几人扬长而去,脑袋里一片空白。
好半天,他才算醒过味来,忙转身要往家去。可走了几步,却突然间停了下来……
看着远处那紧闭的李府大门,李逸风脸上,露出了复杂之色。
良久,他突然笑了。
恍若自言自语道:“如此也好,李某这东京城里,再无牵挂。”
“公子,可要回去禀报老爷?”
李逸风摇摇头,轻声道:“当初阿爹他们一味要算计小乙,却不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他们自己做的事,便由他们自己承担,我既然已经脱身,便不想回去。”
是啊,回去作甚?
和老爹他们继续联手,合谋算计玉尹吗?
陈东刚才说的非常清楚,玉尹已经把大宋时代周刊,转让给了皇太孙赵谌。
李逸风身为官宦子弟,当然清楚皇太孙而今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他是太子赵桓独子,更得官家宠爱。大宋时代周刊既然落到了赵谌手中,便代表着落入了皇家之手。
李纲李若水等人千般算计,只怕也是白忙碌一场。
哪怕李若虚而今手中得了李逸风的转让,可是相比起朱绚和原本在玉尹手中的份额,李逸风原来的那点份额,根本就微不足道。大宋时代周刊,却也名副其实。
想到这里,李逸风牵过马来,扳鞍认镫。
“天要亮了,我们走!”
说话间,他打马扬鞭而去。
几个扈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片刻,忙一个个上马,紧随李逸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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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开封府大牢。
玉尹正在牢中练拳,忽见冷飞领着杨再兴,匆匆走来。
“哥哥,你却还有的心思练拳。”
玉尹一怔,便笑道:“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左右无事,不练拳,又做什么?”
杨再兴看了冷飞一眼,冷飞立刻识趣的退到一旁。
“昨晚小七送来消息,李观鱼和唐吉在丰乐楼相见。
我听说之后,立刻便找朱成帮忙,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消息。那李观鱼,不知为何,竟要害哥哥性命。他找了唐吉,说是要唐吉明晚动手,在牢中害了哥哥性命。”
原本以为,玉尹会感到惊讶。
哪知道,玉尹听了杨再兴的话,却显得格外平静。
“哥哥,你难道就不吃惊?”
“吃惊?为何要吃惊?”
玉尹一笑,便坐下来。
在牢中一日两夜,玉尹除了练功之外,更在思考问题。
他知道李观鱼的身份,所以也不会感到意外。上次,李观鱼便有害他的心思,只是因为有萧庆等人的因素在里面,所以被风筝阻拦。不过,萧庆之所以看重玉尹,还是因为大宋时代周刊。而今,玉尹被关入大牢,其中奥妙或许普通人看不穿,但是又岂能瞒得过萧庆的眼睛?这厮既然是掌管间谍的人,必然有些道行。
失去了大宋时代周刊的玉尹,也让萧庆失去了兴趣。
他之所以要玉尹性命,恐怕也是为了挑起大宋内部的矛盾……
毕竟,玉尹是主战派和议和派博弈的棋子,别看不起眼,但真若出事,必有争端。
“他……准备怎么害我?”
“这却不太清楚……不过安叔父说,无非是投毒或者暗杀。
开封府大牢虽则守卫森严,却只是对普通人而言,于唐吉那等人眼中,不值一提。”
“确定是在明日动手?”
“确定!”
玉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半晌后,他突然睁开眼,轻声道:“大郎,你让小七给我继续盯着唐吉和李观鱼。
你立刻回去,让九儿姐马上送来一百贯银子。
有什么情况,我会让冷飞与你们联络。在没有得到我消息之前,切不可以轻举妄动。”
杨再兴听了先一怔,旋即起身道:“哥哥放心,大郎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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