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觉是正常的,幸好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已经严重变形,看不出是个人了。
他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环望了一圈。
这里有点眼熟,他无力地趴下时,正好面对着一个灰色的大石碑。
看到这玩意,他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烽尨帝国的皇陵……不对,应该是托斯特帝国的皇陵,这里安葬的,只有托斯特一族的死人。
只是几拳加一巴掌,竟然把他揍到了需要飞行半天才能到达的地方?这揍人的力量也夸张了吧!
难怪痛得他只想了却自己的性命!
“我作为魔王都严格遵守着游戏的规则,在凡界只使用凡界允许以内的力量,从不用压倒性的力量强迫扭转人类的真实信念和想法。你一个大魔导师,本应该在星罗大陆上维护平稳,却参与其中兴风作浪令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说你该不该死?”
源飞舞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他却没有力气抬起头了,只是冷笑着口齿不清地说:“规则?规则不是由强者定下来的吗?你若是魔王,这规矩便该由你来定;我若是星罗大陆最强,规矩便该由我来定!你现在对我动手,难道就不是所谓的用压倒性力量强迫我吗?哈哈哈,你现在动手遵守的又是什么规矩?可笑!”
“没错,用道德制高点约束你似乎是我一厢情愿。”
源飞舞叹了口气,以阿诺德的角度来看,他说的也没错。
不过他自认不是一个圣人,他也有自己的喜好憎恶,想要做到无血无肉地无视一切无动于衷,他也做不到。
“那我就以个人恩怨来和你做了结,这样你该比较好接受吧?”
源飞舞抬脚一踹,终于给了阿诺德一个痛快。仇恨,也在这里画下一个句号。
阿诺德身体飞射出来的血液,让四周的墓碑全部漂染上鲜红,而源飞舞则从储物空间掏出那一束仔细清洗过绮星草,放在了阿诺德尸体前面的墓碑上。
“抱歉,现在才来祭奠,这个祭品还算满意吧?曾经萍水相逢,却恩情难忘,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孩子和你的妻子,愿你能安息。”
源飞舞摸了摸墓碑,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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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托斯特帝国最高的雪峰上。
“我以神王的名义起誓,绝不参与帝国之间的争斗,誓死维护星罗大陆的平稳!”一干干瘦瘦的老头眼睛撇向旁边的留着黑色胡子的红袍男子,“到你了。”
“我以魔王的名义起誓,绝不参与帝国之间的斗争,誓死维护星罗大陆的平稳,如有违背,欢迎魔王上来将我碎尸万段。当然,如果魔王水平不怎样,我也不介意灭了他。”黑胡子的红袍男子嚣张地许下誓言,撇了那干干瘦瘦的老头一眼,扭头便走,“立誓,就得立狠一点……”
“这个阿诺德,真T拽啊!”“就是,拽得跟250似得,还‘魔王水平不怎样就灭了人家’,他算哪根葱啊?”“别人都以神王起誓,就他爱搞特别,和向魔王起誓比较酷是吧?真不知道谁给他勇气在那里狂!”
一个光头全身冒着红色斗气的人,和一个邋里邋遢全身冒着青色斗气的人,还有一个身材微胖全身冒着淡黄色斗气的人,看着道格拉斯还没有宣布散会就先一步离开的红袍男子,冷言冷语道。
这人总是这么特立独行,特别高傲,好像他天下无敌别人全是渣渣一般,话没两句就是嘲讽,真让人不爽。
红袍男子听在耳中却是一阵冷笑,心道总有一天,在这里宣布开会和散会的人,是他而不是道格拉斯!他们所尊敬膜拜的,也该是他!
“立誓狠些是好事,但最好记着点,别犯了誓约,否则报应也够狠的。”红袍男子准备飞去,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红袍男子看过去,一个板着脸一脸严肃的红袍女子和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站在一边,他都认识,曾经一位他还想收做亲传弟子来着。他们正在用笔纸记载着今天的一切,三大魔导师和七大剑圣们宣誓不参战不内斗,所有内容都被他们记录着,这是足以载入人类历史的时刻。
这两位出现在这里,据说是星罗大陆上最接近成为下一个大魔导师的人物,于是被邀请过来做见证人和记录人。
可惜,这两位一个是道格拉斯的亲传弟子,一个是道格拉斯无比看重的年轻人……说没有私情在内,谁信?道格拉斯的道貌岸然,真可笑。
“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但却站上了这里,那就该学学利维亚,闭嘴做你分内事别说话。连站在这里都不够资格,就更别说能评论我的资格了。你那所谓的天才之名,如果我要,我早已可以得到,你该谢谢某人为你造势,成就你那独一无二的‘天才’之名。希望你真能站上和我同一水平的位置,小子。”
红袍男子说完,起身飞去,带起一大片火焰熔岩,把山峰一角都给融化掉,崩落,然后形成山下的雪崩。这调调连另外几位眼不见为净的武士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誓言?多虚伪……”红袍男子呢喃着,消失在了天边。
“别看了,一字一句别漏,快记下吧。”严肃脸的女子推了一下那看着红袍男子消失于天际依然没回神的少年,“万一他的誓言灵验了呢?”
“前辈……”那少年迅速拿起笔奋笔疾书,眼睛无需看向纸张字迹却依然漂亮清晰,他看着那女子笑着说,“看不出你才是高端黑啊!晚辈服了!”
是啊,万一誓言灵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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