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悦到那里的时候,见今日与他同行一个随从正守在门口,似乎是得了他的吩咐专门在这里拦着她的一样。
“我要见少帅。”她冷冷地道。
“少帅让属下转告少夫人,他很快就没事了,让您不要担心,回去好好休息。”那人一板一眼地说。
“你走开!”沈之悦简直要疯了,那里面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一刻都不要等。
那人倒也识相,立刻给她让出位置来,只不过那冰窖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任凭她再着急上火也没有用。
“少夫人莫着急,少帅曾经在东北打过一场仗,大雪封山,他和他那支精锐部队,被困了将近半个月,别说是有棉衣御寒了,就连粮草都短缺,那个时候他都挺过来了,现在估摸着他就算是在这里面待上一天一夜也没什么大碍,您只要保重您自己的身子就好。别到时候少帅没事儿,您却冻病了。”
他正说着,远远地便瞧见虹荞拿了厚重的斗篷快步跑了过来。
“小姐您还好吧?”那丫头走到她跟前,给她披上斗篷。又拉过她冻得冰凉通红的小手给她呵气取暖。
沈之悦轻轻推开她,靠着那紧闭的石门坐了下来,他既然不愿出来,那她就在这里陪他好了。
这段时间,他给她的感动实在太多了,尤其是刚才。他都已经那样了,却仍然在顾及着她的感受,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忍受自己的欲望,该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给他一颗完整的心,不但如此,她甚至连一副出色的皮囊都给不了他,这样身心都不健全的她,凭什么得到他毫无保留的爱?
打发走了虹荞和那个随从,她一个人蜷缩着坐在冰窖门口,从下午坐到了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当她的腿都麻木的有些不听使唤的时候,那沉重的石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江承枫从里面走了出来,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浸透了,头发丝儿上都结了冰碴子。
沈之悦扶着石门站起身,想要过去查看他的身体,脚下却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身子却稳稳地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好好的不待在屋子里,你跑来这里作甚?”他语气不怎么好。
沈之悦不说话,挣扎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不容他拒绝地拉过他之前滴血的那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袖子,果不其然地看到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她猜到了他之前是靠着疼痛来保持清醒的,却没想到他对自己下手竟这么重。
“为什么你宁可受这样的罪也不肯碰我?你知道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不会拒绝你的。”也没有资格拒绝他。
“可是你的心在拒绝,你还是忘不了他,其实你今天是想见他的。”
下午在府门口看到他们相遇的那一刻,他心里真的很嫉妒,所以才会在酒劲儿和媚药的作用下,一时没忍住对她动了粗,差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
如果他真的强要了她的话,不仅是她没有办法原谅他,估计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再面对她了。
“我哪里还有心?”沈之悦颓然地松开他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压在心里许久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了出来,“你们给了我一颗心,给了我新的身份,无论我想不想要,都只能接受,我努力让自己成为纳兰馨月,我忍着不去与自己的亲人相认,可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会遇到那些曾经相识的人,会想起过往的一切,江大哥,为什么当初你们为我做手术的时候,不把我的记忆也抹掉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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