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宁满脸娇羞的笑意,回道:“让母后担心是儿臣与延顺的错,不过还请母后放心,我们今后再也不会大吵大闹了,”她握紧了祁延顺的右手,像极了初为人妇的新娘,“我们会一生一世长相守,永远不分开。”
祁延顺看了一眼身旁温柔美丽的妻子,轻轻拨开她紧扣的手指,接着“扑通”一声面朝太后跪下,叩首道:“母后,这一次是儿臣有错在先。儿臣不该迷恋风月场所,让媛宁伤心,还丢了皇家脸面,儿臣自当领罚,请母后责罚。”
太后正襟危坐,嘴角漾起一丝笑意:“你很有自知之明,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哀家正好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祁延顺道:“母后请讲,儿臣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太后刚要开口,媛宁也“扑通”一声跪下,急道:“母后,还请您别责罚延顺,女儿也有错!您得一视同仁!”
太后的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很快松开,道:“你放心,哀家知道他是你心头肉,必然不会重责,至于你的问题——”她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哀家自会慢慢跟你算账。”
媛宁鬓边的珠钗轻轻一晃,垂首道:“是,儿臣遵旨。”
太后这才不紧不慢道:“驸马,你还记得哀家当初把锦乐嫁给你时,都说过什么吗?”
祁延顺的声音铿锵有力:“您说从此以后儿臣就是锦乐的依靠了,夫妻相处之道,还需儿臣与她慢慢领悟。”
太后转了转手中的护甲,幽幽笑道:“那你现在领悟了多少?”
祁延顺格外恭敬,回道:“回母后的话,儿臣以为夫妻相处需要互相体谅,互相包容,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珍视,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儿臣愚见,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母后赐教。”
太后沉默须臾,脸上不显山水,只道:“锦乐,你听明白了吗?你的丈夫刚才说了什么?”
媛宁的神色有些慌张,未曾料到太后假借训斥驸马的名义,实则是在教导自己,只好应声道:“儿臣……儿臣听明白了,驸马说夫妻之间要互相信任与体谅。”
太后的黛眉往上一挑,音调跟着变高:“那你做到了吗?”
媛宁窘着一张俏脸,颤声道:“儿臣……儿臣似乎……并没做到……”
祁延顺赶紧抢白:“母后,是儿臣首先愧对媛宁的,不怪她不信任儿臣!请您责罚儿臣,不要怪罪媛宁!”
太后冷冷一笑,面色冰凉:“你们俩夫妻倒奇了,还真是互相袒护,夫妻一体啊!不过哀家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置喙!”
俩人的身子一凛,忙道:“母后息怒!母后息怒!”
太后摆摆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行了,锦乐,你带着随从去外面游山玩水,可有考虑驸马独守空房的寂寞?你前天带兵大闹“花满楼”,可有想过驸马和咱们皇家的脸面?不管怎么说,你是哀家与先帝唯一的嫡女,在这件事情上,你的错可比驸马要多,你明白吗?”
锦乐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锐气,连声音也格外温柔:“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至于驸马,”太后的眼风旋即落在祁延顺身上,“哀家虽然训斥了锦乐,但你也没有不是,不过你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想必不用哀家明示,你也能明白自己的错误,哀家就不多赘述了。”
我不禁暗暗叫好,太后这招一明一暗,没有袒护谁亦没有偏责谁,怎能不让人敬服?
祁延顺也油然起敬:“是母后!儿臣保证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一定与锦乐相爱白头,好好把我们的女儿抚养成人!”
太后由衷地高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你们这对冤家啊,总算能让哀家省心了。”
锦乐郑重叩首,起身再拜:“母后,其实儿臣为延顺准备了一份大礼,以示前天晚上的歉意,今天特意将其呈上,还望母后与皇嫂做个见证。”
祁延顺满脸惊愕地望着她,道:“媛宁,你要送我什么?”
我和太后也格外好奇,都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们。只见锦乐羞红了脸,回首吩咐身后的侍女:“夏妈妈,带她上来吧。”
夏点了点头,矮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她领着一位妙龄侍女款步上殿,我吓得三魂去了半窍,那个女子不就是前天晚上的合欢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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