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冷冰冰的,他只是害怕。”飞凌羽缓缓吐出一句话。
害怕?楼齐云竟然会害怕?许乘月不解。
“他那天听了你的话之后便仓皇而逃,那便是怕了。他从不怕别人记恨他、伤害他,因为他总有办法去应对。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当时那几箱子头颅的事情了吧,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杀人,杀那么多的人。”
飞凌羽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了,回想起这些年的往事种种,一时也觉得倾诉一二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并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他也曾如地狱修罗一般双手沾满鲜血,但他那是为了保护我们、保护北高楼。大多时候他是把自己关在里面的,从不出来,从不接纳新的事物,从不敢接受任何可能会打破他平衡的人事物。”楼齐云了解她,她又如何不了解楼齐云。
许乘月见飞凌羽几乎是用悲悯的表情在说话,不明白她口中的“关在里面”是什么意思。
“他把自己关在哪里?”
“关在心里。”
“你所以为的逍遥公子楼齐云其实不说是一个除了一身武功和死守着对楼兰皇室的承诺之外,一无所有的一个人。”飞凌羽越想越觉得楼齐云这样一根筋的人或许就该让许乘月这样热情似火的女子来感染他,让他动容,让他心动。
许乘月没想到楼齐云看起来深不可测竟然是个一根筋,除了守护北高楼竟然什么追求都没有。
古人无欲则刚是因为有远大抱负,楼齐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却是因为他害怕面对任何未知事物。
“搞了半天是只没牙的老虎!我还以为他有多高深,所以才一直有所顾忌。早知道他这么单纯,我还怕什么!”许乘月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
飞凌羽明显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没牙的老虎、单纯,谁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有人把这些词用在楼齐云身上?
或许正是这样不知者无畏的许乘月才能够有胆量和毅力去攻克楼齐云这座冰山吧,让她去试试也好。
飞凌羽隐笑不语,许乘月也觉得她似乎另有深意,“你笑的有点阴险!”
很明显吗?飞凌羽默默然道:“没有的事。”
“那你赞同我对楼齐云下手吗?”许乘月问的直接,飞凌羽却忍不住眉头一皱忍不住扶额。
“我觉得用‘追求’这个说法比较合适。”飞凌羽无奈地道。
“那你赞同我追求楼齐云吗?”
“你若能让他动心,那是你的本事。真到了那时候,凌羽定当刮目相看。”何止刮目相看,简直是要佩服的五体投地。
“好,你说的。等着瞧吧,楼齐云一不敢打我,二不敢杀我,我就缠着他他还能耐得了我何!”得到了飞凌羽的默认之后,许乘月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飞凌羽望着许乘月异常兴奋的身影走远,忽然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间也被她带偏了。什么时候她也变成这般爱说玩笑的人了?
不止如此,竟还怂恿和默认许乘月去招惹楼齐云。楼齐云虽然平时不愠不火,但是生气起来阎王爷都要退避三舍。希望许乘月见好就收不要太过分,否则以楼齐云的性子也说不定就直接把她送回蓝火教了。
许乘月从飞凌羽那里得到了诸多信息之后更加觉得楼齐云是个极为有趣的人,越发想要更多的了解他。自那以后秦雪初等人便可以见到许乘月出现在北高楼各个角落,或在寻找着楼齐云,或在跟着楼齐云,或在等着楼齐云。
除了郦澜君和玄乾所呆的独立的那个院子之外,许乘月这半月来几乎把北高楼上上下下逛了不下十回。不去郦澜君和玄乾那个院子是因为秦雪初嘱咐过让郦澜君不要在北高楼里走动太多,毕竟蓝火教和正武王还不一定知道郦澜君的存在,许乘月虽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是此时人在北高楼也无妨。
若是在北高楼内走动太多,难免有蓝火教的探子隐藏其内发现她的身份导致多生枝节。许乘月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再加上那个玄乾整日黑着一张脸好像跟她多大仇似得,她也懒得去那里。
楼齐云被许乘月跟的烦了便会使出轻功避开,或者干脆外出可是又不放心一众人等在北高楼,所以便经常独自一人来到最高楼图个清静。
许乘月也不气馁,楼齐云以轻功甩掉她的时候她就下依稀继续跟着;楼齐云躲到最高楼的时候她就在楼下守着或者爬到楼上,哪怕她到的时候楼齐云已经闻风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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