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虽然明明知道在自己眼前的秦雪初是当年的郦澜青,但是出于对自己亲生骨肉的怀念和对于郦澜青身份的掩饰,这么多年唤着“雪初”二字竟已经慢慢成为了习惯,即便是如今已经知道了萧落情便是真正的秦雪初也还是不习惯改口。
“可惜这孩子跟她师父一样是个执拗的性格,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始终放不下心中对于报仇的执念。我虽然知道这执念是出于常情,但是更加知道这执念终有一天会让她送命。”
若说秦晋远心中没有一丝怜悯也不现实,毕竟在身边长大,更是寄托了对于真正秦雪初的情感寄托,秦晋远心中还是带着几分父亲的情感在这孩子身上的。
沈烈鸣长叹一口气,接着秦晋远的话说道:“你待她不薄,可却还是知道她不能成为真正的秦府之人。危难之时,你并没有选择倾尽全力去救她、护她、保她周全,而是让她陷入在这虎狼之地,任其凭一己之力周旋其中、博得生存的机会。”
这番话沈烈鸣是带着质疑和斥责的语气的,当年郦澜青找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够助她之时,沈烈鸣心中是存在过疑惑的。
论实力、论财力、论关系,沈烈鸣都以为秦府应该是她的首要选择,而不是自己这个江湖老二。
不过到如今,沈烈鸣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更明白了为何当年郦澜青的选择自己而非秦晋远。因为郦澜青知道自己愿意为此事倾力而为,更知道秦晋远是一个在面临切身利益和她这个故人之女之间,会选择前者之人。
秦晋远自然感受到沈烈鸣心神的变化,以及对自己的指责之意,但是他并没有辩解,因为沈烈鸣说的是事实。
“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但我并不后悔。倘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依然会选择保全秦府,恕我直言,我并没有为之牺牲全部的义务。”
秦晋远的声音冷静之极,更透露出坚决的意味,让沈烈鸣无从反驳,更无从追问。因为沈烈鸣很清楚如果换做是自己,他不能在此处立下肯定的承诺,因为谁都有想要保护的人,谁都有要守护的家园。
“我并非责怪于你,只是我们都做错了一件事情。”
沈烈鸣没想过在此情此景之下让秦晋远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与秦雪初之间的约定还未到期,而那约定内容其中一项便是不让秦晋远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可此一时非彼一时,谁又能想到如今局势会变得如今这般?沈烈鸣不得不三思当初的约定,更觉得如今不得不将此事告知秦晋远。
“秦兄,有一事恐怕是瞒不住你了。”
帝都城外,沈延冰、飞凌羽和白木尘三人并行而立。虽然明知道周围一定有许苍桦的耳目但是凭他们三人想要进城也不是什么难事,此时在这里徘徊不定而没有进城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进不去,而是不知道该不该进。
飞凌羽看向白木尘,想看看他是否也和自己心中一样有着顾虑。果然,白木尘脸上也是一脸沉重,他们都知道此次去而复返并不是楼齐云的心中所愿,楼齐云想让他们离开帝都这是非之地,而他们如今却又回到这里。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楼齐云为何一定要他们离开帝都,因为他们已经知道许乘月之事,而此时此刻的楼齐云究竟在哪里,要做什么,不得而知。
沈延冰看着犹豫不决的飞凌羽和白木尘没有出声催促,他本来就不是很赞成他们回到帝都,可是飞凌羽和白木尘二人是北高楼的人,自然不会这样让楼齐云一个人面对盛怒的正武王。
“走吧。”白木尘终于开口,说完便走在前头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飞凌羽点点头跟在白木尘身后,沈延冰用余光扫了一眼城门附近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影心中一声冷笑便也跟在二人身后进城。他们当然知道这城门附近必然有许苍桦的眼线,不过眼下他们担心的不是许苍桦的监视,而是其他人现在状况如何。
等三人进城之后,城门处便出现了两个看起来不像普通百姓的人,其中一人对其同伴道:“快回去禀报王爷。”
那同伴点点头便快速离去,而说话的那人等同伴离开之后却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飞凌羽、白木尘和沈延冰三人很快便回到别院附近,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别院今日似乎特别安静,整个前院都没见到什么人影。
难道许乘月之事已经牵连到众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