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即使老夫人已经将勇诚候府的管家权交到钱氏手里,即使这些年来,钱氏已经将关键位置上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却依然奈何不了将自己的院子打理得如同铁桶一般,连一苍蝇都没办法飞进去的老夫人。
如此一来,杜芷萱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难不成,杜芷萱在梨香院里安插了探子?
心里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杜莜就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杜芷萱。
杜芷萱抿唇浅笑,仿若无意,又仿若一语双关地说道:“大姐,我这个向来实在,不喜欢说笑话,也不喜欢听到旁人说我的笑话。”
虽早就对杜芷萱的伶牙利齿,或者应该说是尖酸刻薄有所了解,但,钱诗雅依然未料到,杜芷萱竟能这般地不给人脸面,也无所顾忌,将别人面子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扯了下来!尤其,杜莜、杜萍和杜芷薇这三人,可是杜芷萱一父同胞的亲姐妹啊!
不过,这样的内讧,想想,都令人觉得欢喜。
“萱表妹,我又要忠言逆耳一番了。”
钱诗雅一脸歉然地看着杜莜、杜萍和杜芷薇三人,在看向杜芷萱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慢慢地浮现一抹不悦,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萱表妹,我们这样的世家贵女,需要谨言慎行,万不能像村野里的长舌妇一般,每天说三道四,捕风捉影,没有的事情都能说得活灵活现,却不想想,这说得畅快了,那被她议论的人会落个什么下场。”
“很多时候,流言蜚语也能逼死人!”这句话,钱诗雅说得极慢,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挑明,哪怕杜芷萱心里有着再多的愤懑和恼怒,却也不能做出这等有失世家贵女身份的举动来。
“表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杜芷萱淡淡地看着钱诗雅,“若我未记错,不久以前,你还曾告诉过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之类的话,让我不要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等流言放在心上。”
“现如今,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到了你嘴里,却变成了一些流言蜚语,这也就罢了。偏,你还要给我扣上一个‘长舌妇’的帽子,那我可就不能接受了。因为,当事人都没有为自己出声,你这个并不清楚前因后果的人,又有什么立场来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表姐,做为被你悉心关照了多年的表妹我,今儿个就给你一个忠告吧。”杜芷萱慢悠悠地说道,脸上的神情却没有多少变化,仿若那个被钱诗雅如此指责的人并不是自己似的,只是依照钱诗雅说出来的那番话,就事论事而已,“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那么简单。”
“悉心照顾”这四个字,哪怕杜芷萱说得再云淡风轻,但,配着杜芷萱那若有所指的目光,依然令钱诗雅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杜芷萱的话另有深意。
“唉……”钱诗雅叹了口气,“萱表妹,我知道你还是气我,恼我,在你暂住将军府的那段时间里,没有将熟悉的朋友介绍给你,更没有带你出府赴宴。”
“唉,你真的错怪我了!”钱诗雅一脸的黯然失落,将自己这样一个真心为杜芷萱着想,却未能得到杜芷萱体谅的表姐演绎得活灵活现:“之前,我也曾带你见过她们。只不过,你总是不喜欢她们,说她们说出来的话不中听,又说她们看你的目光带着什么讥讽和嘲笑,还说她们在背后你议论你如何如何……”(未完待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