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沫停止了折腾自己,双眼迷茫地盯着前方,叹了口气,事情总归有个结局才好,以后互相不打扰对方的生活。这样想着,钱小沫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床。
一番收拾后,钱小沫站在镜子前,勉强能出门罢了。
她拎着小包,走向客厅,一直守在客厅里的两个保镖此刻都朝她投來冷冽的目光。
钱小沫心里很不舒服,这样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个犯人。
“钱小姐要去哪里吗。”
“嗯,医院。”钱小沫说得很淡,末了,又补充道,“沿路,找家花店。”
“好的,钱小姐。”
两个保镖沒有为难钱小沫,也沒有质疑钱小沫的话。
三个人便前前后后的下了楼,大门外,司机已经等在了帕萨特外。
司机急忙拉开后座的车门,钱小沫走上去,站在车门前忽然又有点犹豫。冬日里肃杀的白光毫无温度地笼罩在她的身上,让钱小沫根本沒有地方可躲。
于是,她并沒有多想太久,撇着嘴,最终还是上了车。
两个保镖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坐在她身边,钱小沫扭头看向车窗外,一手胳膊肘撑在车框上,食指摩挲着自己的唇瓣,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双眸打望着窗外纷繁的世界,脑子里一片可白,猜测着简念待会可能会说的话。
……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一辆车咯噔着,开进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银色的跑车,绕过几个弯之后,也稳稳当当停在了车位上。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雷晴从里面走了出來,转身,弯着腰对里面的人喊道:“來都來了,还不下车。”
驾驶位上的雷铭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车子并未熄火,他想要离开的话,雷晴也是沒有法子的。但是,雷铭并沒有,他松开了方向盘,熄了火,缓缓从车里走了出來。雷晴这才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这就对了啊。哥,这家医院的院长千金真的很漂亮,人家一直暗恋了你好几年,我觉得是个机会让你们认识认识……”
雷铭沒有说话,啾的一声,锁上了车子。
他之所以來,虽然是因为雷晴强迫,但是雷铭的目的却不是为了相亲。
今天一早醒來,不知道为什么,雷铭总有种很异样的感觉,感觉到今天会发生什么。说不清会发生好事还是坏事,雷晴约他的时候,雷铭刚睡醒,还在纠结内心的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压根不知道雷晴说什么,他自己就敷衍着答应了。
现在,就算后悔,也迟了。
“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雷晴欢喜着上前挽过雷铭的胳膊,像是怕他突然后悔跑了似的,就这样拽着雷铭朝电梯走去。雷铭磨皮擦痒地跟在雷晴身后,看得出來,他一脸不耐烦又无计可施的模样。
电梯叮的一声响,他们刚走进去,电梯的门缓缓合上,透过那一条门缝,雷铭瞥见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稳稳当当停在了不远处。只一眼,电梯的门便关死了。
今天人格外多,多到人挤人,人挨人,全是人味,而少了医院消毒水和青霉素的味道。
钱小沫在保镖的陪伴下,捧着鲜花,刚刚出了电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意消毒水的味道。心里只是隐隐有种感觉,这种味道似乎意味着什么。意外自己经常來医院看病。钱小沫很疑惑,自己的身体很好啊。
她又陷入了茫然。
亭亭的身子,一席黑色风衣,配着黑色长筒靴,秀发在风中飞舞,怀中五颜六色的鲜花便格外的打眼。在医院,这一身素黑惹來了不少人回头,看上去像是在奔赴一场葬礼。
葬礼,这么说也不错。
至少在钱小沫心里,这是自己和简念所谓的,那段感情的葬礼。
钱小沫沒有在乎那些人的目光,一直朝前走去,直到人群里突然冒了一个奇怪的呼喊声出來,“雷太太……雷太太……”
“……”
钱小沫沒有应声,毕竟这个称呼不是她的。
“雷太太……雷太太……”这个声音更大了。
“……”
钱小沫只埋头朝前走,看着病房外面的数字编号。
“嘿。雷太太。”
一个人影突然闪到了钱小沫面前,拦住了她的路,吓得钱小沫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飞出來。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将那个人推开,护在了钱小沫的面前,面色凶恶。
那人踉跄着后退了大半步,一脸诧异惊愕地看向钱小沫。
“你……是在叫我吗。”钱小沫狐疑着,声音和眼神里,满满的不确定。
“是啊,你不是雷太太吗。我是雷先生集团的工作伙伴,我们在很久前的一次宴会上见过的。”那人详细又急忙地解释着,生怕“雷太太”觉得唐突,叫两个保镖把自己扔了出去,然后搅黄了自己好不容易与凯盛集团的合作。
雷太太。雷先生。
谁是雷太太。谁是雷先生。
钱小沫犹如五雷轰顶,大脑嗡嗡狂响,目瞪口呆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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