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除了苏蔚外,真的沒有别人了。
“喂,有人吗。”苏蔚扯着嗓子大喊着,但回应她的只有阵阵寒风而已。
苏蔚撇了撇嘴,她不想引起雷铭的怀疑,出门太急,也沒有穿外套,现在冷得她浑身发抖。苏蔚只能缩紧身子,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來回搓着,抬步缓缓朝前走去。
小广场是孩子和少年锻炼身体的地方,相对于大操场來说,这里更像是个游乐场。
范围并不大,一排铁质的秋千架在最远处的沙坑上,正中央同样是铁质的、类似旋转木马的旋转设备,各处角落散落着零星的玩乐设备,加上小广场里种了不少低矮的常青植物,黑压压的互相遮掩着,在夜幕下看得并不真切。平时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小广场,此时就像是被人遗落的角落一样冷清,甚至还有点阴森。
苏蔚站在正中央,微眯着眼,“我到了,你可以出來了。”
话音落地,苏蔚身后的秋千突然传來了吱呀声,惊得她立刻转过身來。一排的秋千架,距离苏蔚最近的那架秋千座椅前后荡來荡去,其他的秋千都是纹丝不动,好像刚刚有人从这个秋千上下來似的。
一阵阴冷的风吹來,苏蔚禁不住瑟瑟发抖。
她抿了抿已经发乌的双唇,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朝秋千架走去。高跟鞋踩着砂砾上,咯吱窸窣的响。苏蔚走得小心翼翼,十分谨慎,眼神依旧在四处打量着,漆黑一片,还是看不出有人在这里的痕迹。
苏蔚站在那架秋千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转身,坐了上去。
她双手攀着秋千的链子,脚尖轻轻踩地,秋千并沒有动,可苏蔚也沒有看见自己要等的人。说不定,一切都只是谁的恶作剧。或者是,at又在试探自己,又想要对自己……
苏蔚想到这里,立马惊慌失措的想要站起來离开。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就在苏蔚刚要起身的那一刻,一双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摁住了她的肩头,沒有用力。
苏蔚一惊,立马回头看去,却被这双手的主人压着狠狠坐回了秋千上。
而苏蔚的身子被迫失去了重心,险些沒坐稳,也根本沒看清身后的人是谁。
“我是你的话,就不要回头。”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声音,很空洞,很杂。
苏蔚皱了皱眉,僵硬着后背,“你是谁。”
“等你死期到了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苏蔚舔了舔嘴角,“你想要怎样。”
站在她身后的人沒有说话,只是递给她一张照片。
苏蔚从那人手里接了过來,很想看出那人的破绽,但他的手套和衣服都黑得像墨,完全连在了一起,根本沒有露出一丁点的皮肤,在黑色的夜幕下更是什么都分辨不出來。
苏蔚只能低头去看照片,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
“这……什么时候……”
苏蔚看清照片后,顿时惊了,她和雷铭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照片。
“连你都惊慌失措,更何况是钱小沫呢。”
苏蔚恍然大悟,“照片是假的,你是想要对付钱小沫。”
“她已经知道了这张照片,接下來该怎么做,你明白了。”
苏蔚握紧了手机,手机屏幕的亮光已经熄灭,她用了几秒钟才重新适应了黑暗的光线。
整个人也已经冷静了下來。
“为什么要给我看照片。为什么我又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你还有可以选择的余地吗。”
身后的人依旧沒有任何语气起伏地说着,苏蔚的后腰却明显感受到了一股阴森的寒意,那把刀尖尖锐锋利的匕首,已经抵在了苏蔚的腰上。她只有两条路,要么答应,要么离开,永远的离开。
苏蔚咽了咽吼中的硬物,无奈地压低着声音低吼道:“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來做。你到底……你。”
苏蔚话还沒说完,就明显感觉到匕首的刀尖已经刺在了她的肌肤上,她立刻绷直了身子,一颗心慌乱中已经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除了那把匕首的寒意,苏蔚什么都感受不到。
“你要是乖……”身后那人微微俯下身來,黑色大兜帽完完全全遮住了脸,什么都看不见,依旧平缓到如死水的语气,波澜不惊,“就有糖吃。你要是不乖……就让我的刀,有血喝……”
风吹过,苏蔚仿佛听见了水滴落地的滴滴声,鼻尖是一股腥味,恐慌得想要回头。
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量又重了许多,机械的声音呢喃着,“记住,不要,,回头。”
苏蔚吓得一颤,呼吸越來越急促,却越发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秋千下的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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