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秒钟后,电梯到达了地下二层的停车场。
门开之后,简念仍然等那两人先出去,然后自己才跟在他们身后。
停车场里近乎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将坏未坏的灯闪烁着,夹杂着滋滋的声响。
不见有什么车,更不见有什么人。
“少东家,车就在前面,拐过这个弯就到。东家,已经在车上等您了。”
当先的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做出引路的姿态,他们是在暗示简念一个人过去。
简念放慢了脚步,眼顺着黑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忽明忽暗间,什么也看不清。
简念微微垂下眼睑,余光向身后的两人瞥了一眼,狡黠得让人害怕。
他沒有多说什么,按照他们指的方向,抬步就走上去,沒有丝毫的停顿。
留在后面的两个黑衣人这时对视了一眼,眉头紧皱,目光凶狠,二话不说,拔出后腰插在皮带里的长刀,扑向简念一阵乱砍。
简念早有准备,一颗心时刻提防着,眼见着他们手起刀落,简念突然停住脚步,闪身躲开。两个黑衣人见简念有所防备,便不再掩饰,两人一声“啊”的咆哮,握着长刀,向着简念猛刺过來。
简念身体一缩,躲过了这一刺,旋即反身就是一个回旋踢,正好把长刀踢掉在地,哐当一声。趁着那黑衣人护住手臂之际,简念快步上去一记直勾拳直中那人下巴,只见那黑衣人顺势后仰倒下。
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失手,亮出尖刃,面目狰狞扑來。
简念岂能再给对方一次机会。
他机敏地在那人刺过來之际,侧身反肘,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腋下卡住了刀刃,同时将那个黑衣人的整条胳膊擒住。
被打翻在地的那个黑衣人爬了起來,还准备从简念手下救下同伴,却听见一记尖锐的刹车声,一辆跑车停在了简念面前。
打斗中的黑衣人这时才停下了动作,简念也忍不住眯着眼睛望过去。
刺眼的车灯,让简念根本看不清楚,却只能听见车上传來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两个,滚。”
一个凶悍的女声,只能來自at。
那两个人黑衣人一见是at,面面相觑着,捡起长刀立刻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上车。奎因已经等你很久了。”
at看向简念,面无表情。
简念搞不懂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但他也沒有多问。
打定主意走这条路,他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简念不屑地冷笑着,眸中的寒意让人心惊。
他上前径直打开副驾的车门钻了进去,所有动作干脆而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at将车开出了市区,一路往郊区的偏僻之处赶去。
简念看向车窗外凋敝衰败的景象,不禁问道:“奎因在哪里。”
“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at说着转了个方向盘。
简念不再多话,车子一路颠簸着,终于停在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简念正要下车的时候,at突然拦住了他,递给他一块黑布。
“老规矩,你忘了。”
简念不屑地扬了扬眉,他的确是忘了,可at的话再度揭开了他心底那层黑暗的面纱。他不耐烦地用黑布蒙住眼睛,失去光线,他什么都看不了,任由at摆布。
at带他下车,带他一路绕來绕去,简念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而且at故意带着简念绕远路,就是害怕他在心里记清路线。
好不容易。。
“报告,少东家回來了。”
漆黑的屋子里,拉着厚重的黑色窗帘,沒有丝毫的自然光线。
两盏白色的蜡烛燃着光,烛台放在奎因面前的桌子上。
他坐着轮椅在窗前擦拭着手里的东西,背对着自己的手下,淡淡的,一句话不说。
手下了解奎因的意思,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就像黑影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简念西装笔挺地立在大厅中间,虽然眼睛被蒙上了黑布,但是浑身上下都是意气风发的豪气。但他心里却犹如一潭死水,嘴角沒有一丝表情,看不出來是惧怕还是无所谓。
“东家要见你。”
at的声音响起,简念沒有应答,就被两个黑衣人钳制着双臂,被迫朝前走去。
简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听见房门咯吱一声开了,身上有一道力猛地推了他一把,简念险些沒站稳一头朝前栽去,好在黑衣人松开了他的胳膊,简念踉跄着才勉强站稳。紧接着,有人一把扯掉了简念脸上的眼罩。
“好久不见了,我的好儿子。”
奎因的声音响起,简念再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一颤,浑身发抖。
就好像,有一双黑暗的粘稠的触手在简念的心里狠狠一捏。
从此后,再无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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