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怒气冲天的皇帝心情稍好了一些,他问道:“齐爱卿,朕问你,你真的给穆氏许了那样一个诺言?抬起头看着朕回答。”
众臣不知道皇帝又抽什么风,此时不是应该借着皇后递过来的梯子下去吗?怎么又转回到第一个问题去了?
齐浩然抬起头,认真的回到道:“回皇上,臣的确许过诺言,”他面色稍红,但还是认真的解释道:“臣与穆氏从小一块儿长大,真论起来,臣的命还是她救的呢。”
“哦?她是怎么救你的?”皇帝好奇的问道。
齐浩然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受伤及战场上的事,只道:“当年年幼不懂事,臣跟表兄私自跑去兴州府找大哥,却被人追赶跑进了山林,当时我们不仅没有吃的,还在山林中迷了路,若不是碰到她,我们表兄弟两个只怕就命丧山林,变成白骨亲人也未必可知,而这五六年来,我们不说是朝夕相伴,但也算是好友,我有困难时,她会助我,她有难,我也会帮她,我与她的婚事是一早说好的,本来说的是等她满了十六才嫁过来,但大哥需要冲喜,我只一提,她就答应了,所以……”齐浩然脸色更红,声音微低,却还是清晰的道:“我发了誓,一辈子只她一人,别说平妻,就是妾和通房我也不要的,若是违背了此诺言,我就得和她和离。”
众人瞪大了眼睛,皇帝也微微讶异,失笑道:“你这个诺言自己可一点也不吃亏,你和离了可以再娶一个,她再嫁可就难了,这算什么誓言?”
齐浩然就红着脸道:“皇上,您还没听完呢,我们和离,孩子归她,可以改姓,我所有的财产也归她,今后我不管是娶妻生子也好,孤身也罢,所赚薪资财物,都得分三分之二给她,若是落魄,也要保证每年一定的赡养及抚养费,总之很多规定的。”
皇帝愕然,“难不成你们还签订了契约不成?”
齐浩然理所应当的点头,“这是当然的了,要是没契约,以后我们忘了怎么办?”
皇帝若有所思道:“这个代价的确有点大,也挺实在的,但财产可以作假,不过血脉外流这一点不太好……”
“皇上,”齐浩然不高兴的打断他的话,道:“最关键的是臣要与穆氏和离好不好?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和离呢?”
皇帝看着齐浩然瞪圆的眼睛,相信了他拒绝他只怕不是因为是他说的媒,也不是因为对象是秦相的女儿,而是因为那样一个誓言,或者说,是因为他新婚!
皇帝肯定的道:“朕倒忘了,你们现在正新婚燕尔,再过两三年,你只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齐浩然肯定的道:“再过二三十年我还是一样的。”
皇帝看着信誓旦旦的齐浩然,只是一笑,这样的情话他也说过,但如今全都烟消云散了,就是现在,他也会说这样的情话,只不过对象不一样了而已。
底下的人也只是微微一笑,和皇帝一样,他们也都觉得齐浩然是少年情深,穆氏对他有恩,又是新婚,这才能如此信誓旦旦,但以后总会变的。
每个人都走过这个阶段。
女人们则有些羡慕穆扬灵,就算知道齐浩然的深情也是一时的,也许要不了多久,半年,一年或两年,齐浩然的后宅就会进人,但此时齐浩然愿意为了她而站出来拒绝这门亲事在她们看来就值得羡慕,至少以后有这个美好的回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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