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娘同样舍不得外孙,但到冬至小女儿要出嫁,博思也要娶亲,她的身体也不适合远游,她只能在这段时间里做更多好吃的给小熊以作弥补。
本来因为打仗瘦下去的小熊短短的半个月就被舒婉娘养得又白又胖,齐浩然一边和儿子抢食,一边督促他去练武,“吃得这么肥,剑都提不动了。”
“爹爹,你低头看一看自己的肚子……”父子俩边斗嘴边抢食。
舒婉娘见了抿嘴一笑,扭头和穆扬灵低声道:“当年你嫁过去我生怕你受委屈,当时浩然可是你父亲的顶头上司,我们对着他难免有些没底气。”所以这些年她只能不断的往京城送东西,从不敢要求女儿为家里做什么,就是怕齐浩然因此生厌。
舒婉娘牵着女儿的手,感叹道:“我们母女两个都是好命的人,希望你妹妹也有我们这样的运气,对于女人来说,嫁得好不好才是最重要的。”
穆扬灵沉默了一下,问道:“爹爹不是见过未来的妹夫吗?”
“人心是世上最难懂的,他表现好,可谁又知道是否表里如一?就算表里如一,谁又能保证他未来不会变?”
穆扬灵觉得母亲也太悲观了,笑道:“娘,您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妹夫是什么样的人身上,而是应该想想妹妹该如何去经验这段婚姻,怎么去做人做事才对,只要妹妹好,就算妹夫不好,和离再找一个就是,自己心性好了,日子自然能过好,再不济,自个也能过好日子,难道以后博文和博思还能不养可嘉不成?还有我呢。”
舒婉娘一怔,连忙“呸”了两声,轻轻地拍了一下穆扬灵的嘴巴,嗔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
穆扬灵哭笑不得,“不是您提的话头吗,而且我都多大年纪了,哪里还是童言?”
“行了,我说不过你,总之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免得真的会说坏运气的,”舒婉娘见儿子站在月门前,就推了推女儿,“你弟弟找你呢,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这两天休沐还特意请了两天假回来。”
穆扬灵就过去找穆博文。
穆博文含笑看着她,“姐,姐夫说你们就要走了?”
“就这两天吧,我们也呆了二十来天了,京城早就在催了,再呆下去,皇上该下圣旨来催了,”穆扬灵侧头看向沉默的弟弟,问道:“你有什么话就说,什么时候学会把话憋在肚子里了?”
“姐,”穆博文犹豫了一下,道:“我想辞官。”
穆扬灵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弟弟。
穆博文今年不过才二十六七,正是俊朗富强的时候,因为当了几年官,又做了父亲,气质沉稳儒雅,很像舒婉娘,和他们这一家粗人很不一样。
穆扬灵问道:“为什么会想辞官,辞官后你想去做什么?”
穆博文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姐,我想编撰一部新的天文历法,还想走遍大江南北,勘定水利。”
穆扬灵张大了嘴巴。
穆博文祈求的看向她,“不辞官,我可能有生之年都做不到这两件事,只有辞了官我还有一线希望。”
穆扬灵沉默许久,问道:“这事父亲和你媳妇怎么说?”
“元娘说她听我的,父亲,”穆博文有些黯然,“爹爹他不答应,他说我是长子,应该支应门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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