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自己了解到的那些事,心里一动,便又问沈熙,“熙哥儿,成国公府本就是你的家,你离京这五年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回了京,再不回成国公府,就算舅舅向着你,这件事你也是做得有些不妥的。”
沈熙听了这话,面上的委屈之色更甚。
他一张脸迅速因为愤怒而涨红,“舅舅,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
这话一听就是个不谙世事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景泰帝是这大梁朝的帝王,大梁朝的江山都是他的,大梁朝的所有人也都是他的臣子,若是他想知道什么,只怕还真没有能瞒得过他的,沈熙却直接来了一句“有所不知”,这可不就是不谙世事吗?
好在,景泰帝也没有生沈熙的气。
他只听着沈熙往下说。
沈熙双拳紧紧握起,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舅舅,我原本也是将成国公府当作我的家,将成国公府的人都当作是我的亲人来对待,可谁家的亲人会朝着自己的晚辈甚至是儿子下毒手?不管怎么样,我没有这样的亲人!”
超说越觉得委屈,沈熙到后来巴巴地看着景泰帝,“皇帝舅舅,我小时候您可是抱着我说过,一定会护着我的,您可不能骗我……”
景泰帝又被逗得笑了起来。
这世上能像这样与他说话的,大概也就只有沈熙这小子了。
不过……
景泰帝又道:“熙哥儿,你是听谁说的成国公府有人要向你下手的?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沈熙闻言就又极孩子气的冷哼了一声,“皇帝舅舅,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要是没有证据,又哪里能相信那些本来应该是我亲人的人会向我下毒手?”
说到这里,沈熙还颇为得意,“皇帝舅舅您大概不知道,当初外祖父病逝前曾经留了几名暗卫护着母亲的安危,五年前我被母亲送到光华寺去,母亲担心我的安危,便将那几名暗卫都给了我。”
景泰帝的神色便愈发的温软起来。
当初的端王病逝之前留了暗卫给安阳郡主,这件事当时的安宗以及先皇乾德帝其实都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若是安阳郡主是男子,他们也许还会有些警惕,但安阳郡主是女子,还是个外嫁的郡主,安宗与乾德帝自然不会太防着她,因而那些暗卫这些年来倒也能够一直留在安阳郡主的身边。
当然,现在又被安阳郡主给了沈熙,还被沈熙直接就拿在嘴边说了出来。
沈熙,就算过了这几年,也还是个孩子脾气。
景泰帝面上带了些微笑,“这也是你母亲担心你,不过,你身边有暗卫保护着,与成国公府的事有什么关系?”
沈熙又现在忿忿之色来,“前些日子我才回了京,在郡王府里多住了几日,国公府的老太爷和老太夫人竟然就往外传话,说我这个做孙子的不孝,祖父和祖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孙子吗?我那时候有些恼,干脆就派了暗卫去查成国公府的事,就连我父亲那里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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