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皇上挥退左右。”水溶恭恭敬敬的行礼道。
水沐挥了挥手,将明面上的人都遣走了,整个帐篷里就只剩下他和水溶。其实在水溶不知道的暗处,贾瑀、贾瑀的影卫还有水沐的暗卫都在关注着这个帐篷,甚至贾瑀就站在水沐的身边,只是水溶看不见罢了。
“说吧。”水沐看着他这个向来长袖善舞的皇弟,今儿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然能急成这个样子。
水沐对于水溶此次没有随驾的事情不能说心中没有怒火的,不管水溶是出于什么原因避过了这次的祸事,水沐都相信水溶必定是通过什么蛛丝马迹或者是什么渠道得知了或者是猜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因而才称病未来。
可是如今他这个十分聪明的皇帝竟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主动现身在了猎场上,甚至来不及遮掩他并未生病的事实,难道水溶就这么确信他会顾念他们的兄弟情谊不会治他的欺君之罪吗?
“皇兄恕罪,臣弟并无二心,之所以称病不来随驾也是因为不想因为自己的蠢笨而破坏了皇兄的计划。只是如今臣弟却有一件不情之请,只希望皇兄念在我们昔日的兄弟之情可以帮臣弟一二,臣弟感激不尽。”水溶待侍人们退下,就跪倒在地给水沐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叩了三个头说道。
水沐坐在矮几之后看着跪在地上并未抬头看着他的水溶沉默不语,这声皇兄他有多久没听到了,想不到今日水溶竟然会为了求他而再叫他皇兄。
自从北静王府上交了兵权之后,水溶与他之间的关系就再不是堂兄弟,而只是君臣关系了。
“说吧。”水沐想着再过不久他就要和贾瑀离开这个世界,如今他所剩下的兄弟已然不多,而又能让他想要为之做些什么的,怕也只有水溶这一个了吧。水沐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孤家寡人,说得真是不错呢。
不,不对,他水沐并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贾瑀。
水沐想着就对着坐在他身边还揽着他的腰隐身了的贾瑀,笑了一笑。
贾瑀看着水沐的笑不禁有些着迷,凑过去,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臣弟请求皇兄借我几名暗卫寻找臣弟所爱之人。”水溶抬起头直视着水沐郑重的说道。
水沐被水溶的郑重弄得一愣,他有些想不通水溶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水沐微微皱眉道。
“荣国府贾家贾宝玉是臣弟钟情之人,只是在皇兄出行之后不久就被劫持失踪了,臣弟怀疑是忠顺所为。”水溶虽然心内焦灼,但是还是将事情和他的猜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什么?”本来就坐在水沐身边的贾瑀,此时一下子就显出了身形吃惊的问道。
贾瑀根本没想到贾宝玉会在这个时候出事,莫不说贾宝玉平日里根本就很少出贾府,而宁荣二府早就被贾瑀派人守得犹如铁桶一般,就是贾宝玉贴身也有两名暗卫保护着,怎么也不该说被劫持就被劫持了。
水溶看着忽然显出身形的贾瑀也惊了一跳,随后发现贾瑀竟然就坐在了水沐的身边,眼中的眸色不禁沉了一沉。
只是水溶心中虽然有贾瑀,但是他知道贾瑀的眼中并没有他,因此他这次与贾宝玉走到了一起。
可是即便水溶明了贾瑀并不钟情于他,却也仍是没想到贾瑀竟然与他的皇兄当今圣上有关系。
但是水溶是谁?出了名的长袖善舞,也只不过是一瞬间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他本就明白以贾瑀的优秀,一般人是配不上他的。若不是这样,以水溶的条件,又怎么会几乎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就放弃了贾瑀呢。
只因为水溶心中有着不明不白的自卑,他就是觉得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他配不上贾瑀。
也是因此,水溶对于贾瑀的心思竟然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没一个人知道。即使是已经十分亲密的贾宝玉,也不曾察觉到水溶对贾瑀的念想。
水溶对于贾瑀的出现只是吃惊了一瞬间,随后就将整件事再次清晰的说了一遍。
贾瑀和水沐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贾宝玉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而他们到现在还没得到消息,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跟着贾宝玉的暗卫都死了。
若不是这些暗卫已经死亡的话,即便是重伤他们身上也会有能够吊住命的丹药,也不至于使得消息到现在都没有传来。
而能够将两个暗卫几乎是瞬间杀死,不给他们任何使用身上药物的机会的人,必然不会是小门小户,想来也必定哪家豢养的死士。
至于水溶对于忠顺的怀疑,不得不说贾瑀和水沐也都是同一个猜想。能挑得这样好的下手时期,必定是一开始就知道忠顺计划的人。这样他们才能够寻找一个贾瑀不在京城,又对贾宝玉的事情消息闭塞,插不上手的时候。
贾瑀清楚了事情经过之后,就着手安排下去,最后他来到水沐的身边:“我跟着水溶先回一趟京城,我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贾瑀说不上什么,大概是他本来就是与贾宝玉是双生子的关系,往日里因为他修为的高深,贾宝玉的情绪几乎影响不到他什么,唯有他特意去感应,才能清晰的感受到贾宝玉的情感波动。
而此时,贾瑀用心的去感受,却完全没办法感觉到贾宝玉的任何感情。
出现这样的状况,只会是两种情况,其一就是在贾宝玉没有自己的意识的情况下,第二就是此时的贾宝玉已经是一具尸体。
贾瑀虽然感受不到贾宝玉的感情,却十分确定宝玉还没有死亡,他现在只是没有意识。而宝玉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没有意识,贾瑀却不能清楚的感应到,但是贾瑀知道宝玉的状况并不是十分好。
“你去吧,要小心。”水沐点点头,拍了拍贾瑀的肩膀。现在这样的状况,只能贾瑀亲自回去处理,想必贾家一定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至于水沐自己,他自然是不能轻易的动作的,只能等到秋猎结束,与大臣们一同回京了。
贾瑀回应的点点头,又在水沐的唇角印下一个吻,这才拉着水溶就运起了轻功,往京城的方向及掠而去。
因着贾瑀突然的动作,先是把水溶狠狠地吓了一跳。随后明了贾瑀想做什么,水溶只觉得他这是碰上了一个疯子。
想要在猎场运着轻功回到京城,哪得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到啊,更何况他还要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
可是,还没等水溶出声劝贾瑀骑马,他就发现了贾瑀的轻功竟然十分出色,不仅速度奇快,就是贾瑀本人都没有喘气的起伏。
于是,水溶也干脆利落的把嘴闭上了,毕竟在这样快速的赶路情况下还张着嘴,水溶得到的除了一嘴灰尘就是一肚子的冷风。
因着是贾瑀运轻功,因此他一直用左手揽着水溶的腰身。一开始的水溶在贾瑀搂上他腰肢的时候,不自禁的僵硬了身子,在水溶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之后才很快就觉得适应了很多。
水溶有些怔愣的盯着贾瑀的侧脸瞧着,他从来没有这么接近过贾瑀,甚至他只要往前稍微凑一凑就能够亲到贾瑀的唇角。可是即便只有这么点距离,水溶也不敢轻易的突破,他十分清楚此时的贾瑀已经有了水沐,必然是不会再与他有所交集的。
水溶的心思,贾瑀是完全不知道的。只因为每次面对水溶的时候,他都表现的十分正常,甚至从来也没有与贾瑀多说一个字,更是没有任何暧昧明显的表示。
贾瑀本就是个对感情补敏感的人,若是没有水沐,那么以水溶的表现,就算是给贾瑀一百年,他也采不到水溶曾经在心中暗暗的喜欢着他,甚至是现在的水溶依旧在心中默默的喜欢他。
水溶的处事哲学明显的与贾瑀不同,贾瑀是一个既然喜欢就要主动争取的人,而水溶却是一个只要喜欢的人幸福,那么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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