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她远嫁之时,就该放弃凤央了。凤央的人或事,已是少有记起。连父皇的音容笑貌现下回想起来,好似都有些不熟悉了。
她其实并不明白,她寻求的究竟是什么,也不明白心里那快要挣脱而出感觉要称之为什么。使命吗?她不懂。
只知这份感觉促使她回到凤央。快些,再快些。
可回来了,却是没了下文。
当年离开凤央,不觉心里哀伤。现日离开西夜,也不觉心头感怀。
当真以一句缘分尽了,就可斩断所有?她果真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
为何她能理智得如此可怕!为何她不能随心而欲,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凤倾月,你连喜怒哀乐都是个理所当然吗?如此同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至此,还能有什么,才得以触动她的心?
不知不觉,迷蒙恍惚之间,外面天色已是大亮。洞口透出些许的光亮,好似给人指明了前路。
无论如何,走下去。始终会有个方向的。
凤倾月打理一番,出了洞口。只见欧阳冥沐浴在晨光之下,得心应手的舞着手中大刀。刀身透着淡淡的寒光,嘶嘶破风。
他身轻如燕,迅猛似电。一招直指,落叶纷崩,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见凤倾月出洞来,欧阳冥便收势放回了大刀。
夜里冷风阵阵,实在令欧阳冥无心睡眠。他飞身躲入树顶避风歇了一宿,早起四肢僵直无力,便拿出大刀随意舞了两下。结果越练越得劲,顿时畅快淋漓。
“走吧。”
欧阳冥又变回了先前的模样。话不过两句,整个人都冷冰冰的。昨个儿那个多话之人,好像与他无关一般。
凤倾月已是习惯了他此般态度,倒也没太过诧异。也不多说话,直接随他踏上了行程。
欧阳冥总觉得今日的凤倾月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些坚定之势,不像之前那般时而发愣恍惚了。
下了山,就到嘉州了。也不知那里现下是怎么个场景。若正好赶上两军对战,便要想个保全自身的办法,等着他们休战了。
就算不吃不喝,那些士兵也最多撑三两日。总归能找到时机的,不需太过担忧。就怕她见了那兵荒马乱之景,难以承受。
女子啊,总归是多愁善感的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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