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以前过中秋节自个儿还能找些食材做月饼,今儿也不知晓有没有现成的月饼卖。
柠微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现世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也不知晓他们现在因她的失去而茶饭不思。
柠微坐在院子里想了这段时日所发出的事儿,也在想要不要结束这段自个儿求不来的婚事。文涣他文质彬彬、风流倜傥,家世非寻常老百姓媲美。柠微心里暗暗打消这段婚事,等明早大梁上好,就把这事圆满的解决。想后之后,心里渐渐舒坦,望了望天上一轮明月回屋大睡起来。
一夜无梦,时常有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也不知晓。
今早是柠微家上大梁的日子,柠微很早就被叫起声帮忙。
“上梁”是民间建房的一个习俗,也称“升梁”、“上大梁”,指的建房竣工前安放屋顶那根主梁的主要仪式。
俗话说:“房顶有梁、家中有粮,房顶无梁、六畜不旺”。古人建造房屋,选择吉时吉“上梁”是必不可少的大事。人们认为梁安得正、安得稳、安得闹、才能兴旺家业。
上梁前,作头师傅要唱上梁歌,边唱边用酒壶浇酒,从梁头浇到梁尾。浇毕,主人给工匠发“红包”。接着作头师傅互相打过招呼,便喊“上啊,大吉大利!”用绳子拉梁慢慢上柱端,梁的东端应高于西端而上,因东首为“青龙座”,西首为“白虎座”,白虎要低于青龙。此时鞭炮齐鸣,待正梁敲进榫内,往下抛上梁馒头,此时儿子、媳妇拉着一条红被面,把抛下的馒头接住,示意传宗接代。凡抛到被外的,或有意抛向观望的人群,大家纷纷抢夺,称“抢上梁馒头”,以示庆贺。至晚,主人家办上梁酒,宴请工匠、亲友。上梁盼雨,意“及时下雨,生活富裕”。上梁后则生火,迁进新屋亦生火甏,意谓“烘烘响”。上梁之日,四邻用红布作旗,挂在自家的屋脊上,以免被“占风水”。
竖柱上梁时,亲友带礼物前来贺喜帮忙;竖柱后,按辈份在柱上贴贺喜对联。上梁时,木匠用“三牲”(猪肉、鱼、鸡)敬神灵,抛上梁馒头。
这些都是民间习俗,丁柠微家里没多少亲戚,今儿这些上梁所需的都是昨晚上王雅芙抽空弄好,今儿就可以用。
今儿是好日子今生燃放了一串事先准备好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很是喜气洋洋,前来贺喜的村民们一个个都分到白面馒头很是高兴。
林湘玉得知柠微新家今日上梁,她本想去凑热闹,但是又怕柠微开口痛骂自己,现儿又身怀六甲,她终究没去,她只是叫人给玉双传了口信让她去趟柠微家。
“柠微,可需要姐姐帮忙的?”玉双瞧见这里人挺多,还一人手里拿着白面馒头在啃。她见自个儿来晚就让丫头给众村民每人分了一个铜板已示道喜。
“不劳烦你,我今儿也没有请你,烦请你回去。”柠微漂了一眼玉双,只见她梳着百花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掐丝银鎏金带款蝴蝶花卉簪子。手拿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身着一袭蜜合色的古烟纹碧霞罗衣,脚上穿一双凤纹绣鞋,瞧这会已不是以前的袁玉双了,名至名归的大财主家的大姨娘。
“柠微我们总归是姐妹,你不认娘,但你也该认我这个嫡亲姐姐,我们俩能有啥仇恨,这里有一千两银票是姐姐的贴已钱,现儿你是用银钱的时候你拿去用吧。”玉双道完话就让随着跟来的丫环把银票拿到柠微手中。
谁知柠微还未等丫环近身,飞的一下去把银票撕的粉碎,口中说道:“袁玉双我们姐妹们情早已随分家时就断了,现在是你走你的洋关道,我过我的独门桥。你还是带着你的丫头走吧。”
玉双见柠微心意已决,旁人也无人帮忙劝和,自个儿只有带着丫头一路哭泣回到财主家。今儿财主心高气爽地在家里请了个戏班子唱曲,一见玉双从外面归来,连忙地叫道:“双儿,快来陪我听曲儿。你看这唱曲儿的丫头长的那个秀美,就像你当初进门一样。”
玉双描了一下堂屋里唱曲的小丫头那个水灵灵地,只见她梳着望仙九鬟髻,头顶斜插着一支蝴蝶流苏簪曲形蝴蝶簪。手拿一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身着一袭石榴红的碧霞云纹霞帔,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口中响着知名小曲。一见这丫头的穿着打扮就知晓这来头不小。
“老爷,今儿我乏了想早些休息。晚上就不陪你用饭了。”玉双扶了扶身带着丫头回厢房歇息。
田玉婵见玉双目中无人急忙地火上浇油道:“老爷,你看妹妹今儿出去都没有跟我知声,还害人家担心老半天。本来是替她寻了郎中给她把下脉看有没有怀,谁知半天都没有瞧人影,我听人说她妹妹今天上大梁看她这副得性一定是在她妹妹那里受了气才回来跟你撒气。老爷,你也顺哈心,容我去瞧瞧、好好地说教一番。”
“你去说她干啥,我都舍不得去说教,你还敢去。听你的口气,我不在家你是不是为难她?今儿我可告诉你田玉婵给我择个良辰吉日……。”
“老爷,我们家没有啥喜事为啥要挑良辰吉日?”
“我昨儿已经跟玉双许下诺言要挑个好日子把她抬成平妻,跟你平起平做,还有你把后院那杂事、帐面的事儿全都交给她做。”
“老爷,这万万不能。平时这后院之事都是我来打理,那里能劳烦妹妹的。本来妹妹现在最重要的是替家里产下一男半女。”田玉婵知晓这后院的帐房事是个肥差,这管帐的先生又是自个儿亲戚这几十年来两人挪用的银钱至少有好几千两银,平时收来的田租、县里店面的租金有一半都没有记上帐面。
“田玉婵有些事儿不要做得太决、太过份,你在家里几十年挪用的银钱之事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儿还是乖乖地把帐本,还有库房的钥匙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田郡贤红着脸把戏班子叫停,自个儿回到厢房。
“夫人,这可是是好。今儿还要让表少爷把帐面平了,还好玉双那贱人不会看帐本,我们还能稀里糊涂的过去,到时如果缺少银钱那就是她的错。现儿我这去库房把贵重的东西挪出来。”雪玉是田玉婵的心腹,田玉婵今儿的所做所为都几乎有一半是她的主意。
“那你可要小心些不要让人看见。我这就叫人去挑良辰吉日。”
雪玉见田玉婵一走自个儿回屋找那所谓的表少爷拿主意。
“秀芝,这下大事不好。好像夫人的事儿被发现,我们怎么办?平时挪用的银钱东西都是我们占多数,我怕到时老爷发现,夫人说是我们拿的主意。要不然我们趁天黑跑了吧,找一个人不知鬼不晓的地方过日子,好不?”
雷秀芝觉得雪玉就是一副上不了台面只有一辈子当丫环的命。“你担心个啥?这后院的事务都是由田玉婵打理,出了事儿她肯定会挑着。如果她要怪罪与我们,我们翻脸不认罪,再说我们也没有啥证据在她手上,你说对不?”
“这理我懂,但是她是家里的夫人,我们怎么能跟她翻脸呢?”
“雪玉你过来我跟你细说,你这样子办……。”雷秀芝叫雪玉走到跟前细声的出着主意。
“嗯,好。今晚我就去办,不过表少爷你答应人家的事儿,可要办到哟。”
“放心宝贝儿,今晚我在房里等着,你事情办好我就跟你……。”雷秀芝就是长得白净能说一口能哄下天上星星的衣冠禽兽。
雷秀芝做了一个人不知鬼不觉的决定,只要事情东窗事发自个儿就拍拍屁股走人,没有就好好地享受这天伦之乐的快事。田玉婵和雪玉只不过是他手中一粒棋子,下完便扔之。这几年在这府里顺走的银钱也可以买下好几项庄子,买几个漂亮的女子侍候他。
大片大片的黑肆意曼延天空,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黑的让人窒息。
雪玉趁着夜色提着装满毒蛇的筐子细摸摸地到了玉双的屋前,屋里一片熄黑,也让人瞧不见屋里有人还是无人,雪玉是西域人从小到大都跟毒蛇打交道,这框子蛇就是她从小养大。她小心的把蛇一条条放进门缝里,当放完后心里长舒一口气,谁知撞上从外面回来的田郡贤跟玉双。
“雪玉,你在这里干啥?手里提的是啥?”田郡贤大声喝道。
“老爷,没啥,真的没啥,雪玉就是过来瞧瞧,看大姨娘有没有睡下。今儿我觉得夫人做的有些过头,她不想跟姨娘挑良辰吉时,平日你不在时她就百般挑难姨娘。她今晚还让我去库房挑贵重东西收捡好,明儿让姨娘理库房要空一大截,还有她还要欺负姨娘大字不识帐面要胡乱抹平。”
“雪玉,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田郡贤见平日自个儿辛苦赚来的银钱还被人占去一截,心里的火直冒。
雪玉见田郡贤正是气头上,慌忙地逃走了。
“老爷,你不要生气了。我们进屋歇息去了。”玉双见田玉婵大势将去,自个儿百般地奉承。
当两人推开屋门玉双正想踏进去,谁知被田郡贤给拉了回来。
“老爷,怎么着?这屋里有啥东西吗?”
“玉双,这屋里有蛇。我们要小心些,今儿我们去客房休息,明儿在让人把蛇处理了。”
田郡贤心里直发火待安顿好玉双后只冲进田玉婵房里,田玉婵房跟玉双相隔一院,平时没啥事两人都不会照面。
“田玉婵跟老子滚出来,我给你脸不要。明儿给老子打包走人。”田郡贤气匆匆地狂吼道。
“老爷到底出啥事了?是不是袁玉双那贱人在你耳边吹了啥风。”
“不关她的事,你今儿让雪玉去玉双屋里放啥来着。你又不是不知晓那雪玉是西域人从小爱好养蛇,以前我睁只眼闭只眼这事就过了,你今儿反倒好居然敢放她放蛇毒害人。”
田玉婵听的一头雾水连忙解释道:“老爷,奴家也不知晓这事,你不要冤望奴家。今儿雪玉在替我出主意让我把库房里的东西顺出来卖掉,得来的银钱平半平分。我真的不知她会去放蛇,老爷我求你不要赶奴家走。好歹我们夫妻几十年,一日夫妻百日恩。”
“恩个屁恩,我不管你以前污了我多少银钱,我也不求你把银钱给我吐出来,明儿一早你就收拾好包袱与你家亲戚、雪玉给我走人。对外我会给人家说我们夫妻不合,这污点我来背。”
“郡贤我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地打量家里的事儿,再也不听任何人的挑拨。”田玉婵觉得这事已经没有回旋之地,但心里也不能不努力的拨一次。
田郡贤头也不回的走了,屋里只留下田玉婵的一阵阵哭喊声……
今儿上大梁柠微乐开怀,忘记要跟文涣谈事儿,她忘记可王雅芙没忘。只见她趁柠微在厨屋里做饭就把文涣给拉了出来。
“贤侄,对于这个称呼你不应该忌讳吧,今儿婶子就要来说说你跟柠微的事儿。我也不知晓昨儿你们到底发生啥事,但是你这样对柠微永远不对。女孩子要用来疼、用来爱,可是你心里一不高兴就百般折磨她。她是个好丫头是该找个更爱、更疼的人,你不配。今儿我特定的告诉你不爱她就不要来招惹她,明儿你就自己回县里去,永远不要踏荷花村一步。”
“婶子,你到底是她何人,你能替她做决定吗?我知晓昨儿自己犯浑,你要知晓这是无心之思,我也跟来荷花村跟她赔礼道歉,但你们没有跟我任何的解释机会。你放心如果柠微说要离我而去,我就扭头而走,绝对不会染指荷花村。不过,她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语,那对不起诉我办不到。我这就去厨屋帮她忙做饭去。”文涣气的耳红面赤,他真的不知晓到底是何人为啥会为柠微擅自做决定呢?
今儿是个特殊的日子柠微特地做了好几道美食,扬州炒饭、黄闷鲫鱼、尖椒皮蛋、西红柿滑肉汤还有一道人见人爱的红烧肉,红烧肉是用上好的五花肉做成,用红糖上色能使整个肉皮呈糖色。
当一道道菜肴摆上桌面,柠微跟众人谈天说地,好像从未发生不好的事儿,已改昨儿灰灰的脸色。
柠微这时才像文涣介绍道:“这是干爹,那位是干娘,昨儿多亏干娘他们不然柠微我会死与非命,你还不给他们敬酒以示谢意。”
文涣替祖母、王雅芙、马远航酒杯里盛满酒道:“祖母、干爹、干娘昨儿的事情是我多疑,文涣我特意给你们赔不是。从现在开始我会示柠微如生命,她不抛弃我绝不放弃。”
“文涣,我不管你是谁?来自何方?你今儿对我们说的誓言一定要做到办到,如果有下次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你。”王雅芙告诫道。
“干娘,你可放心。这事绝不再次发生,如有下次我不得好死。”文涣举起手对天发发誓道。
众人听到文涣发誓后缓和刚才郁闷地气氛,你一夹我就一夹地跟文涣夹着食儿,引得柠微崛起个小嘴来。
“你们都不亲我了,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可是他现在还不是你们的女婿就这样子偏袒他,我可要吃醋的。”
“柠微,他们亲我还不是为以后我不欺负你奠定基础。他们不亲你,还有我亲你。”文涣说完话就在柠微脸上巴唧一下,引得众人呵呵大笑。
柠微这才想起今儿要在县衙门口支摊办会员卡的事儿,连忙地问起文涣。文涣告知她她不在谁也不能在县衙门口支摊,所以这事儿没有办成。
“柠微,这大梁已经支上,明儿就跟我一道回县里把办会员卡的事儿办妥,反正家里面有干爹、干娘撑着。大不了不是还有祖母吗?”文涣知晓这办会员卡能挣上好大一笔银子,这银钱是一年难遇的不挣白不挣。
“关键干爹、干娘已经为了我的事儿耽搁好几天,难道还要他们为我在忙活几天不成。干爹、干娘的菜地还要人打理,这笔银钱怎么算嘛,我们农家乐以后还得靠他们地里供应呢。”柠微很想去县里挣那笔天上掉下来的银钱,关键家里的事儿也不能耽搁。
王雅芙见柠微预言难止连忙说道:“微儿,你明儿就跟文涣一道去县里吧,家里的事儿你就不要多加顾虑。地里的事儿到时让你干爹多雇几人就可,我们挣的都是小钱,你们可挣的是小钱。说实话,明儿趁早就去地里摘点新鲜地蔬菜回县里,县里蔬菜八成都比不上新摘的新鲜。”
“那多谢干爹、干娘。等你们老后柠微我一定侍奉你们到老,为你们养老送终。”柠微很庆幸能得到如此巴心巴肠的干爹、干娘让她重拾多年失去的童年。
这顿晚饭大约吃一个时辰,趁还早众人拾掇好桌面、清洗好碗筷。几人各着搬来椅子在院坎上坐着乘凉,几人喜笑颜开的话着家常理短事。
而柠微则一边听着文涣跟干爹他们谈笑风声,一边抬着头,看着快要钻出云层的一轮圆月,一刹那间从天空中蹦出无数颗闪烁的星星,使人看得入迷。再过两日就是中秋节,柠微正好得空去县城采买过中秋所要用的食材。
夏季的夜晚,每到这时刻,田间地里就会响起青蛙的哇叫声,草丛中的蟋蟀声,两种动物争先吼后的亮着歌咙。
不远处的农家一一点亮微弱的灯,不时传来的大人间的争论声与小孩子的啼笑声,汇成荷花村夏夜里独有的一道道风景线。
偶尔的微风吹过,会有一阵凉风,穿过身体使人瞬间清凉无比,瞧着村里坐落的农家,由于月光看的更加清晰彻底。
夏日夜晚虽说美丽无比,还有机会看到满天的星星,但也有件事儿让人痛苦不堪就是蚊子太多。但古时候的蚊子大多都没有毒性,不像后世的蚊子有毒,如果被沾有病毒的蚊子叮咬后会让你一命忽呼。
文涣见天色已晚忙着大家伙拾掇好回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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