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强低着头，双手无助地放在桌子上搓着，“裴小姐，不是我不告诉你知识我的那个人，而是我实在不知道他是谁。”
裴格看着洪强，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欺骗。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是谁？”
“嗯，裴小姐，对不起，我都是为了妞妞。”洪强双手抱头，早已泪流满面。
“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是你，也许我也会这么做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清楚的知道孩子对于她而言是多么重要，小季迟能愿意来医院看她，都可以让她一天的心情喜在眉梢，冉冉生病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光。
“裴小姐，我对不起你。”
“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你都是为了孩子，就算你不做，他们还是找到别的人来做的。”
“他们？”洪强抬起头，深陷下去的眼窝放出迟疑的目光，“裴小姐，您知道凶手？”
“不知道，我是猜测。”裴格摇了摇头。
裴格和洪强在审问室里呆了没多久就走了出来，坐在车上的季子铭看着毫无表情的裴格，不禁出声问道，“他没有说出来？”
“他根本就不知道和他联系的人是谁。”
“长相也没有看清楚？”
“没有。”裴格转过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窗户轻轻开了半面，拂过的风吹乱了裴格的秀发，也缭乱了她心里对凶手知道的所有线索。
“他不仅没见过，就连声音都是合成的。根本无法查起。”裴格闭上漂亮的水眸，如同蝶翼般的睫毛也无力的关上，没有因为风而感到任何的不适应。
“如果我说我查到了一些线索呢？”季子铭看着前方的路，眸子里的冷气随着吹进来的风缓缓上升，他早就知道洪强不靠谱，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顶上酒驾撞人的罪责，那最后也会因为自己的女儿而留一手。
这是作为一个父亲为女儿所能做的最后的事情。
蝶翼忽然睁开，如同煽动的翅膀，裴格转过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季子铭，粉唇轻启，“你有线索了？怎么不告诉我。”
“你一心扑在洪强身上，把他当做最后一棵救命草，我就算跟你说了，你也未必会听得进去。”
“季子铭，你真坏！”裴格娇声骂道，眸子里却是掩藏不住的喜悦，“你快跟我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到检查结果通知下来，我自然就回告诉你了。”季子铭冷眸睨着路前方的红灯，忽然想起裴格出事时，他曾让全城的红绿灯多停了一分钟，但是这些裴格都不知道，她只要知道他会一直在她的身边就够了。
看着季子铭眸子里的自信目光，裴格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她把洪强当成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是她的不对，但是季子铭看着她在这里打转却没有告诉她，这是他的错。
奖赏有上千种方式，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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