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惰往往和吝啬相依相伴,桂正听说自家府库几乎被搬空,哪还顾得上招待唐敖。
匆匆来到府库一看,当即坐在地上掉眼泪。
唐敖的神识在府库内一扫,嘴巴微微一咧,里面干净的老鼠进去都会哭啊!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大肉瘤修炼者从怀里拿出一张类似圣旨的卷轴,双手颤巍巍的展开道:“国主有旨,桂正为白云城主,按结胸国惯例,国主大婚之时,让进献宝物如下,上品灵石五百块,无暇美玉一千对,宝树琼花一株……”
桂正翻身把旨意抢到手中,脸上的肉都在抽搐,呼吸之间像是在喷着火气,极其不满道:“你说说,这是国主第几次大婚了?再这样下去,我这个白云城主还怎么当?干脆卷铺盖躲进深山老林算了。”
大肉瘤修炼者跟着唉声叹气道:“城主知足吧!我们白云城只是下等城池,据说五奎城城主接到国主的旨意,当场吐血昏迷不醒,流传出来的献礼礼单上的礼物,足足是我们白云城的三倍呢!”
桂正手抚额头,欲哭无泪道:“吐血昏迷能躲过这一遭?那我也昏迷好不好?”
唐敖对结胸国的了解只是流于表面,看到桂正此刻难心的模样,开口问道:“道友,这是怎么回事?国主大婚还要属下献礼?这不是跟明抢一样吗!”
桂正哀叹一声:“繁礼猛于虎也,结胸国之人虽然生性怠惰,但却极好脸面,人情往来在民间便极重,每家若有婚丧,必然广邀好友收受礼物,完全是学着国主的惯例而来,以至于每每便有那拿不出礼物礼金者举家而逃……”
唐敖听完摇摇头道:“上有所好下必效焉,这风俗堪比苛政重税,如此下去又怎么得了。”
唐敖对人情往来不陌生,长安城内谁家没个大事小情,但随礼者自会量力而行,图的就是个人情喜庆。
反观结胸国这样的风气,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
“平民可逃,修炼者如之奈何?”
桂正的情绪终于平复些,抖了抖手里的旨意,抓耳挠腮道:“我的身上还能凑出一些,你且去城内张榜贴出告示,令白云城的修炼者皆拿出家底,看看能凑到什么程度,若是还不足,本城主就只能舍出老脸耍无赖了。”
唐敖见桂正为献礼愁眉苦脸,神识在礼单上扫了扫,上前安慰道:“道友不必哀愁,这礼单上的宝物,就让唐某分担一些,权当感谢当日道友的救命之恩。”
“这如何使得。”桂正摇头不答应。
但是当唐敖从障壁珠中变戏法的拿出一件件宝物和材料乃至上品灵石,不但他看的双眼发直。
大肉瘤修炼者亦是呼吸不畅险些背过气去,盖因太过激动罢了。
唐敖拿出之物已经不是分担,而是把礼单上的九成献礼准备妥当,他见桂正还要推辞,佯装不快道:“道友难道认为我这一条性命,还不如些许献礼吗?”
桂正这才不再推辞,感慨万分道:“万万没有想到当天的举手之劳,竟然换来了我摆脱繁礼之忧,道友之豪爽令我心折,请受我一拜。”
唐敖坚辞不受,桂正只好命人排摆酒宴,同时让大肉瘤修炼者补充剩余的宝物,他则专心陪侍唐敖二人。
觥筹交错间又是百般感谢,声声说交定了唐敖这个朋友。
“道友,我们对结胸国的国主大婚很是好奇,不知道能不能随道友一同前往国都见见场面?”
唐敖来结胸国是为了地下龙宫之秘而来,顺便还要寻找牡丹失落之物。
结胸国主大婚索要献礼,没准就会有人把牡丹失落的仙宝进献给国主,因此他和牡丹绝不能错过了。
桂正心情大好,拍着胸前的肉瘤说道:“道友如此说岂不是见外,明天我们就启程赶赴国都,我再介绍另外几位熟识的道友认识,大家互通有无交换修炼心得,想必又是一场盛会。”
牡丹举袖掩口喝了一杯清茶,看似随意的问道:“桂正道友,不知结胸国国主是什么境界修为?外界盛传其他四国皆有化神初期修炼者坐镇,想来结胸国也不至于太差吧?”
桂正之前腹诽恼怒结胸国国主繁礼太重令他苦不堪言。
但提到国主的修为,当即引以为荣道:“道友说的不错,结胸国能在五国混战中屹立不倒,正是因为有国主陛下坐镇,早在三十年前,国主陛下就已经进阶化神初期,如今究竟是什么境界,就非我可以揣测了。”
唐敖和牡丹相视一眼,判断结胸国主即便不是化神中期亦是初期的巅峰,实力恐怕还在其他两位国主之上。
如果硬来明抢,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
牡丹的传音在唐敖的耳边响起:“结胸国只可智取不可强求,且不说结胸国国主的境界如何,只是这搜刮臣下的手段,想必就积聚了难以想象的法宝和材料,国都注定固若金汤,护持法阵无数,必须要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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