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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徐敬业高兴的太早了,李显的话并没有说完。
“着唐敖另领骠骑大将军,兼军国重事。”
中书令和门下侍中虽然是真正的宰相,但官职品级只是正三品。
而骠骑大将军则是实打实的从一品武将,仅次于唐太宗担任过的正一品天策上将。
徐敬业自封的匡复府上将军,扬州大都督,勉强能够到从二品的品秩,而且李显并没有在刚才的言语中承认。
徐敬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此时正是从龙云起的时候,仿若隋朝末年以兵锋称雄的时代。
掌握了掌兵大权远比真宰相的实惠更大,话语权更重。
他原本以为自领上将和大都督的职位,只争宰相之职已然足够,万万没有想到李显会直接加封唐敖为骠骑大将军。
不但在文官上分了他宰相之权,更给了唐敖掌兵的大义名分,心中不由得万分失落,生出酸楚般的嫉妒。
李显乾纲独断,金口玉言之下无人敢提出异议。
而且同时加封徐敬业和唐敖为宰相官职,令双方无话可说,就连唐敖的骠骑大将军之位也没人能挑出毛病。
谁让唐敖不但是修炼者还数次令扬州军反败为胜呢!
李显定下了基调,接下来又是一番忙碌。
唐敖愈发觉得这些俗事耗费心力,全盘理顺后借口修炼为重离开了衙堂。
但是他并没有回到内院,而是独自去了城外,没有驾起遁光,而是施展类似陆地飞腾术的功法直奔洛阳城而去。
天将黎明时,汴州衙门内的商议终于结束。
徐敬业略感疲惫的回到房中,屁股还没有坐热,弟弟徐敬真,唐之奇随后走了进来。
唐之奇来到炭火盆前添了几块木炭,徐敬真则把笔墨纸砚摆放在了桌案上。
徐敬业好奇的看着弟弟的举动,疑惑道:“忙碌了一夜不回去歇息,还有闲情逸致泼墨作画不成?”
“小弟正有此意,前些时日行军途中偶偶所感,灵思迸发,特意为兄长描绘一副云台凌烟图,还请兄长上前一观。”
徐敬真说着狼毫沾墨,在洁白的纸张上刷刷点点起来。
徐敬业立即听出弟弟的话中意有所指,东汉明帝刘庄曾经在南宫云台阁,命人画了帮助光武帝刘秀夺取天下的二十八个功臣的画像,史称云台二十八将。
本朝太宗亦是命画艺大家阎立本在凌烟阁绘画了二十四位功臣宿将的绣像,他家祖父徐世绩就是其中一位,其中的典故岂能不知。
唐之奇走到书案近前,抬手指了指内衙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耳朵。
徐敬业顿时明白了唐之奇的意思,是怕隔墙有耳,修炼者神通玄妙,被听去了三人之间的对话。
再看徐敬真在纸上写的开头几句话,心中不禁一凛深以为然。
徐敬真提笔写的字迹甚是惊人:“兄长,大唐危矣!我等日后非但不能位极人臣,恐怕还有性命之忧,头顶所悬之夺命利刃,正是修炼者也。”
唐之奇拿起毛笔沾着墨汁在另一张纸上写道:“国公大人方才看的分明,陛下对唐敖多有倚重,唐敖不但掌握扬州军兵权,更是成为政事堂宰相之一,本身又是神通广大的修炼者,试问除了陛下还有何人可以制衡?若是唐敖心有反复,不但陛下危矣,我等亦是死无葬身之地呀!”
“唐大人所虑并非空穴来风,听闻唐敖数年前出入宫禁无碍,和武则天勾搭连环打的火热,据说二人还私生一女,人心叵测不可不防啊!”
徐敬真把听来的谣言当作事实写了出来。
徐敬业对此嗤之以鼻,虽然坊间多有关于武则天私德污秽的传言,但这些不过是小节,远不能动摇武则天的地位。
反而是修炼者之事让他感受到了迫切的威胁。
“本国公前段时间试图拉拢那些修炼者,除却多九公言语含糊外,其他人一口回绝,看样子只是看在唐敖的脸面上才帮助扬州军,若是唐敖不在,没准还会倒戈向武则天,两位何以教我?”
唐之奇提笔写道:“国公此举有些鲁莽,我等在修炼者眼中皆是凡夫俗子,寿元难达耄耋,又岂能和修炼者合得来,拉拢修炼者弊大于利,今后万万不可再提,免得引起唐敖的警觉。”
徐敬真点首赞成:“对唐敖邀请来的修炼者,最好还是利用为主,借力对付武则天,最后再行那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举,而且不能在明面上动干戈,免得被修炼者以力破巧将我等诛灭,动起手来,我等凡人又哪会是修炼者的对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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