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或者杀掉几位如此闹事者,是袁波这句话中最直接的意思。
彭九零沉着脸,手指磨挲在那把暗武监的匕首上,摇头,道:“面对这些声音,以以往的手段已经不能实用。我监察司成立之初为了得到该得到的东西才使用了很多冷酷的手段,竖立起了威严,然而谁都知道这样的手段用太多必定是自取灭亡,这种关头使用,绝非上计。”
“那我们应该如何?不能任由这些刁民取笑。”袁波脸色胀红道。
彭九零看了他一眼,道:“九剑门武试金蒙插手害死了中州如此多才俊,中州人都没有闹过一个字,一是知道圣上有北攻的意图,金蒙只是反扑一口,无论闹与不闹,北征之战斗会进行。还有就是这些年中州一直处于各方势力争斗,百姓早已麻木,早已不在意势力之间的一些斗争行为。这是中州百姓的特点,他们于我们机构来说也是一个道理。”
彭九零抚摸着身旁的马匹道:“他们是想看热闹,那便让他们睁大眼睛看清楚,最后赢的会是谁。”
说完翻身上马,一骑红色的马队燃着火把,轰隆隆驶出宫城,向暗武监现任监首易伟杰的府邸驶去。
翰伊城中,一道火红色的队伍从城中穿插过。
到达暗武监监首易伟杰的府邸之后,彭九零下马,在恭候多时的易伟杰下属的带领下,走入了府邸厅堂。
高大魁梧的易伟杰坐在堂中,默然看着他。
“我知道你在等我一个解释。”彭九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将他暗武监的匕首丢在了其案前,落座之后直接了当地说道,“但是希望你明白两件事情,第一,令弟被罢黜是皇后娘娘的意思,我监察司从未主动许诺过;第二,你暗武监监首的位置是我监察司帮你坐上来的。”
直接了当毫不避讳的话语,也是没有丝毫感情的直接提起杆秤将筹码拿出衡量。
易伟杰目光深邃地看着彭九零。
“我也希望你明白几件事情。”
“第一,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何跟我没有关系,我弟弟为你们做事,却也因为你们落得如此地步,这是你们的责任。”
“第二,你们有如此长的时间与那九剑门少年交涉,最终却是交涉出如此结果,若非你们交涉失败,他又如何转承到皇后娘娘哪里去?”
“第三,我只有那么一个弟弟。”
“第四,我承认你们的情,但是从不认为这份情有多重,重到超过我这个弟弟。”
如此无情,让彭九零的眉梢满是锋芒意。
易伟杰看着只是大元师境的他,一脸平静却又不怒而威,意境没有丝毫保留地绽放,单是这股威严便将彭九零稍压了半分。
彭九零血红的官袍无风飘荡,遮盖住了身下这把黑木椅。
“你应该知道,即便我不杀莫尘,我也能够坐上暗武监监首这个位置。”
彭九零眉上寒霜凝结,冷笑一声,看着他道:“和你这番假设自己能不能坐上这个位置已经没什么关系,既然你不太承这个情,那么我帮你到底有没有意义也没有争论的必要。”
易伟杰冷冷一笑,拳头缓缓攥紧了黑色的匕首,冷声道:“是你监察司毁了我弟弟。”
彭九零转头看向了桌案上的茶杯,“我亲自来到这里与你说这些,已经是最大的退步,若是易监主毫不看我监察司之前所做之事,要把责任推到我监察司头上,很抱歉只能告诉易监主,你我之间只能存在一个。”
彭九零手敲在了桌面上,望着茶杯的随之的律动,道:“那少年有九剑门撑腰,易监主你有什么撑腰?”
易伟杰握剑而修长的手磨挲在黄龙桌桌面,像是在抚琴一般,丝毫不感到惧怕,道:“没有人愿意和监察司作对,但是你应该也明白没有人愿意和暗武监作对。”
彭九零转头看着他道:“监主上任多久?确定要与我监察司撕破脸?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已经表明了我的诚意,易监主不顾我监察司之前情谊公然挑衅监察司,我还亲自前来解释,不知道还需不需要我再证明什么?”
手中黑色玄铁打造的匕首顿时被捏成废铁:“我要这件事摆平。”
“那便是,我要的也是这件事摆平,否则就易监主的怒火,绝不足以本司首亲自来到这里。”
易伟杰看了他一眼。
彭九零眸中回归极度的阴沉与冷酷。
“我可以容忍易监主不承我监察司数月前落谷城之情,也可以容忍易监主撒泄怒火直接撒到我监察司大门上,不是因为我监察司怕了什么,而是在这件事上,我比你明白,解决根本问题比解决你我二人之间的瓜葛要又用得多。”
易伟杰沉默了数息,冷声道:“你打算怎么做?”
彭九零冷声道:“只需要你看清楚,问题的根本是出在谁身上,而不是将所有不满统统撒到我监察司头上!”
“要改变这一切,你要做的便是让那少年改口,而非把一切责任与麻烦,统统推给我监察司。”
说完,忍着暴怒转身往外面走去,拳头死死地攥紧。
这数月以来,监察司如临大敌,诸事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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