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岳子已经出手,他也来不及阻止了。
就在那道波动快要涌到紫衣女子跟前之时,却突然停止下来,就像是奔腾的河水突然撞在坚固的堤坝之上,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同样的没有声息,圈圈光晕如涟漪一般四散开去,接着一连串的木板断折之声响起,以紫衣女子所站之处为界,面向无岳子的那一半船舱被尽数摧毁,有如一道强劲的龙卷风经过,不过只席卷了半个船舱而已。
无崖子和无岳子两人道袍如被狂风吹动,猎猎作响,胡须也随之摆动,但其方向明显与海风刮过的方向相反,幸好只是试探,双方并无大碍。
那紫衣女子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两人自然知道不是她的敌手了。
“区区炼气期的灵徒,行事竟然也敢如此嚣张,看来紫阳宗平日自恃正道大派,就不把天下宗门放在眼里了!”
话语如人,都是一样的冰冷,不过至少她也开口说话了。
无崖子见她说话心头安定不少,不过令二人吃惊的是无岳子方一出手对方便看出他的境界,显然对方的道行要高出不少,而且对紫阳宗也颇为了解,但是听她语气,又似对紫阳宗很是不满,一时间让无崖子无法猜测她到底心思如何,只得拱手说道:“敝师弟一时鲁莽,望道友海涵。”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一时鲁莽?若是我道行低浅,怕是早就如那朽木一般化作飞灰了,介时恐怕还要将我打得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吧,紫阳门下出手如此狠毒,仗势欺人,真是枉称名门正宗!”
无崖子闻言不由气结,这女子仿佛就是为了要和紫阳宗作对一般,每句话都语带讽刺,倒把紫阳宗门下道人都说成是杀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了。
无岳子刚才出手那招看似威力不小,其实太半修道之人通常都可以抵挡得住,后将船舱震碎,实则是那女子的出手之功,并非无岳子招式歹毒,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以无崖子自然懂得那女子是有意讥讽紫阳宗而已,以她的道法又怎么会吃亏。
无岳子没有无崖子那么好的脾气,听到紫衣女子讥讽紫阳宗,气得再也忍耐不住,明知不敌也要出手一搏。他双臂一震,眼冒精光,背上长剑自动离鞘,凭空飞起,悬空而立,一时之间四周红芒大盛,皆是剑身放出的光华。
无岳子口中喝道:“妖女,胆敢辱我师门!”
同时右手掐一个诀,往前一挥,那柄通体泛着红光的宝剑随之而动,向紫衣女子飞去,剑尖直指女子咽喉处。
无崖子阻拦不及,心头暗道要遭,连忙运足真力蓄势待发,如果那女子反扑,他也可以有抵挡之力。
但见那紫衣女子毫不慌张,仿佛知道这剑对她不会构成威胁,待那柄长剑到达她身前三尺之内,她素手一翻,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子便把剑尖夹住,而手上本来抱着的婴儿则轻飘飘的飞到了床上。
那长剑不停抖动,鸣声不绝,却再也难进半寸,红芒也瞬时减弱了几分,像是对那女子有些惧怕。
无岳子见势不妙,立刻运气收剑,可长剑就好似生来就长在那女子手上,任凭他如何驱动,那剑就是不听他的使唤,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好像和人大战了一场,额头处竟冒出了冷汗。
紫衣女子游刃有余的脆声说道:“跳梁小丑,居然也敢目中无人,我劝你还是回到宗门多修炼几年,免得给紫阳宗丢脸!”
说完突然发力,手臂一甩,无岳子和长剑立即失去了感应,红芒刹那间全部消失,无岳子像是被推了一把,蹬蹬的后退三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叮”的一声,长剑穿破了地板,如切腐土一般直没而去,只剩一个剑柄还在地板上面微微颤抖。
“你……”无崖子开了口,却说不下去。
紫衣女子冷冷的说道:“出言不敬,行事鲁莽,杀心过重,紫阳宗果然是明师出高徒!这次只是略施小惩,也教你知晓这天下修道者并非你紫阳一脉,莫要夜郎自大,视旁人若无物,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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