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预见,那些修士们在大荒山脉中还要徒劳耗费许多时间。遥想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还得几日时间。
事情许七已经做了,只等结果便罢,不必在这时候多费心思。
“只是有一件事情,若趁着这件事情一起办了,那就妙极。”
许七心中,另有一件事情没有去做,稍稍有些遗憾:“若是将长生直指经留在那峡谷中,此刻的修行道上,已经该起风云波澜了,哪儿会只是有修士聚集在那里而已?”
许七要那长生直指经,本就有以此搅动修行道局势的心思。他现在自己修成长生直指经,将这功法传遍天下,于他自身而言也无不妥。
只是他手下的部众中,有一些要借助长生直指经之力的,许七不能不传。若在这个时候就把长生直指经传遍天下,许七的部众就失去了先机。
要是长生直指经被哪个门派得了一份,门中人人修炼,进步够快,反将许七手下部众修行长生直指经的进度赶超不少,那就大大的不妥了。
眼下唯一难处,就是许七手下部众中,有资格修行长生直指经的实在不多。许七唯有按下步子,静心等待,而后一举造就数个,甚至数十个修成长生直指经的部众。
到那时候,长生直指经传遍天下,于许七就没有多少不妥之处了。
将这心思揭过了,许七自去凝煞,自心分毫不动。
一心定下,外物和许七再无半干系,时日流逝也全然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九阳群妖佩中传出一阵震动,稍稍扰动许七的心思:“首座,如空禅师正在寻您。”
传来消息的正是青伏线。她在万灵山中,消息灵通,但凡有个事情就能传到她那里去。如空本去万灵山大殿中寻许七,却不见许七踪迹,就连大殿外的侍卫妖族都不知自家首座去了哪儿。
万灵山中也好,北疆中也罢,但凡是许七部众的,都已习惯了自家首座妖尊来去不知踪迹的行事作风,也不觉得如何。
五百年前,九阳妖尊独步天下时,数年不回九阳山都是寻常事情,实在没什么可稀奇的。
青伏线也不知许七何在,但九阳群妖佩胜在能够传递消息:“本不想打扰首座,但属下看如空禅师似乎有些急切,才来告知首座。”
“唔,”许七将凝煞的功夫收了,道:“让如空禅师在万灵山大殿中等着,本座这就去见他。”
交代了言语,许七心中也暗自琢磨,这如空和尚来寻自己,大概是为了什么缘故。
从前他在万灵山中,便不过问种种事情,许七也不给他什么差事。前些日子返回万灵山后,如空一从前,不过问旁事。
现在忽然来见自己,能为什么事情?
许七心中琢磨了半晌,没个什么头绪。他也不再多想,出了鹰愁河,一路飞掠,回到了万灵山中。
万灵山大殿里,如空正等着许七。
许七踏入大殿,也不多言,直问道:“和尚,你寻本座所为何事?”
“如空见过首座。”
如空向许七合十行了一礼,而后道:“僧来见首座,是要向首座辞行。”
许七微微挑了挑眉毛,却没言语,等着如空继续向下。
话出了口,如空也意识到自己这话的有些歧义,又道:“是辞行,实是僧想向首座讨一个号令,让僧能出万灵山走一趟。”
“这个不难。”
许七头,道:“和尚你在万灵山中,本就没什么约束,你若要去哪儿,不必告知本座,也不必请命。留个消息、言语,自去就是了。”
“不,不。”如空摇了摇头,道:“僧要去的地方,非得是奉了首座的令谕之后才好过去。否则的话,倒有极多的不便之处。”
看看如空,许七问道:“和尚你这话的有趣……你是要往哪儿去,竟然还非得本座的令谕不可?”
如空道:“僧想去白象国走一趟。若无首座令谕,僧此去名不正,言不顺。非得在首座这里请一个令谕,才好去白象国中。”
许七听的有趣:“和尚实在有趣,白象国又不是本座所辖之地,你要本座授命你前往……”
到这,许七心中一动,去看如空,道:“和尚,你此去白象国,看来是要做一番事情啊。”
如空现在已经被逐出净土佛宗,全然没半关系,本身如同野僧一流。若是自行前去白象国中,和白象国中的佛门有些争执的话,连个做事的名号都没有。
身在净土佛宗中,还可是净土佛宗弟子,去白象国中辩经论道,锄灭白象国中附佛邪道。
奉许七号令,那就更简单,只要奉命前来,锄灭白象国那蛊惑南疆的附佛邪道即可,言语都不用太多。
唯独他自身前去,没有出身,又不奉命,还要做种种事情,这才有“名不正言不顺”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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