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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道人肉身化作的九浊地魔,已被许七吞噬干净,其中浊气尽数散去,归还大地。那从这肉身中脱出的虚像,也被困在当空旋转的珠子中,被不断炼化。
那五阳道女修手中空有玉盘,没有玉珠,无法配合,天心五阳神音也无从发动。也是因为这一节,许七那化作心化自在天子魔的神魂,也没有受到干扰。
被女修说破手段的来路,许七有些意外。这女修不过地煞境界,没有经历过外魔劫数,不该这么清楚的感应出天魔一道的气息。
被女子说破,许七也不否认:“我是散修不假,并非天魔,只是偶然得了天魔一道的法门,依法修持罢了。”
“倒是你,还未成就元神,未经手外魔劫数,没有亲身感应过天魔气息,怎么会认出我这手段的来路?”
“以人身修持天魔手段的事情,我也曾听说过,但最后不是被借法降临的天魔夺舍了本身,就是修行出了岔子,性命消亡。”
女修看了看那正不断运转的玉珠,又紧了紧手中的玉盘,道:“倒是从未听说过能以人身修持天魔法门,一步步修持下去,成就如此境界的。”
“天魔法门,不是修行之器,岂能持之?”
许七道:“我问你是如何感应出我这手段的根源,你还没说。”
那女修也不隐瞒,道:“有师门前辈引动天魔劫数,我曾从旁观礼,虽未直面天魔,却也感应过天魔气息,断然不会出错。”
并指在玉盘上一抹,女修道:“许先生……我的修为自然不如你,但破魔诛邪是我五阳道奉行之道,不能不冒犯了!”
“真是何必。”
许七叹息一声,将无形无迹的六欲天魔催动,直扑那女修而去。
女修虽然感应过天魔气息,但终究是元神未成,根本无法察觉无形无迹的六欲天魔。天心五阳神音有破魔之功,此刻却无法发动。即便能够发动,也只能攻杀天魔,无法防御无形的六欲天魔。
六欲天魔一扑,立刻侵入女修本心之中,结成六欲幻象,将她本心困在其中。
幻象一成,许七却没有将之发动,不去将女修的本心意识卷入无穷幻象迷景。若真这么发动天魔,女修本心落入幻象迷景,就是死路一条。
心思转动,许七将自身意念投入天魔幻象之中,化出形容。
许其本身意识落入幻象之中,万象天魔心景世界也随之发动。
许七脚下寸寸龟裂焦土,双眼中血光闪烁不定,身后站着一个摩天接地的巨人,和自己容貌相同,手托日月。
这幻象本是借着女修心中所想,结成她本心之中最为期待的情形。只是幻象没有被催动,其中惑乱人心之力没有发动,女修也未受多大影响,只是无法将本心从幻象中抽离。
许七现身,如在这幻象世界中另立一个世界,和周遭格格不入。
“你现在身处六欲幻象之中,是真正的天魔一道法门。只要我一心催动,你就要经受这种种幻象的考验。”
“没有破开六欲、没有成就元神、没有一心空寂的心性,在这幻象中就只有死路一条。”
万象天魔心景中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令人心中震撼,一心为之震慑,此刻根本无法言语。
许七道:“我说我不是天魔,是据实相告,你若不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用这手段困你的本心意识,是让你看看我的手段,知道自己这条性命是如何继续下去的。你若还要和我争斗,我也全都接着,只是那时候就绝不会留手了。”
“你自己想一想,若我真是天魔,哪儿有还留你一条性命的道理?”
许七也不多言,将意识抽离,出了六欲幻象。
意识归于本身神魂,许七一心转动,将六欲幻象散去,收回了六欲天魔。
这女修做事能让许七稍稍高看一眼,他也不想因为一个误会,就这么杀了这个女修。因此,才有这一番手段,稍稍彰显手段,也稍稍说服一下女修。
若她还要纠缠,那就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许七只能将她杀了。
六欲幻象散去,女修这才恍然回神。
一回神,女修将手一招,那浮在半空中的玉珠顿时落入她掌中。
被困在玉珠中的那灰黑虚影,已经被炼化的点滴不剩。
将玉珠往玉盘上一放,女修向后稍稍退开一步,双眼紧盯着许七所化的一团血光,微微咬着牙关。
本心落入幻象之中,虽然无法言语,但其中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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