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说,这少年一身,正是用那五个元婴修士成就的。
这样的手段,实在有些骇人听闻。五阳道自称仙道正宗,门规严正,这种以旁人性命化作肉身的手段,实在不符五阳道的作为。
看着面前这少年,妙秀心中有些不安。
“这样的手段,我也不想去用。只是事急从权,若不如此,实在无法在此现身。”
少年面色淡然,根本不将这当作一回事情,“其中还有一些事情,此刻不好说明,容我稍后向妙秀先生仔细分说。事关上尊法旨,还望妙秀先生能够理解。”
听少年说这话,妙秀再无半点言语,点了点头,道:“好。”
一句话中说起了“上尊法旨”,妙秀心中即便不解,也没半点言语出口。
这位本是她师弟的唐先生如何做事,妙秀心中还是有个掂量的,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再者来说,得有多大的胆量,才敢假冒上尊法旨?
既然是上尊的意思,那又怎么会是错的?
少年向妙秀一点头,望向地上的许七,点了点头,淡淡的道:“许先生,又见面了。”
“嘿嘿……”
许七看看半空中那少年,冷笑了几声,道:“唐左唐先生,还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看到你啊。”
“本是不该来此的,只是此处情势危急,不得不来。”
借着五人肉身成就了肉身的唐左,看看一旁的妙秀,又看看千里密林中的许七,道:“若我不来,许先生要做的事情,就令人锥心了。你我双方,并无仇怨,又何至于此呢?”
遥遥向许七拱了拱手,唐左道:“有些事情,当真是为了许先生好,只是许先生眼下还不能理解罢了。但也不怕,日后时日足够,许先生自有明白的那天。”
“眼下这件事情,有了一些误会。不过今日至此,误会也该开解了。”
“许先生,”唐左再度向许七拱手,道:“就此别过吧。”
一旁的妙秀闻言,心中猛的一惊,连忙道:“唐先生,这……”
她接到的命令,是要阻拦这许庆之回到九天仙府中。至于阻拦多长时间,却也没有言语,只说能阻拦多久便阻拦多久,直至力竭方休。
如今以妙秀一人之力,的确阻拦不住许庆之。但来了唐左,局面立刻不同。
以唐左之力,别说只是阻拦许七,即便是将他斩杀在此都不是难事。
唐左看了身旁的妙秀一眼,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的摇头。
妙秀心中有种种想法,但也知道唐左的身份。见他如此,也不能再说什么。
虽然一样是那位上尊挑选出来的门徒,但在众人之中,唐左却是离那位上尊最近的,接到的一切法旨,都凌驾于众人的行动之上。
众人即便领受法旨,正在行动,但若和唐左的行动有了冲突,就要以唐祖的行动为主。
这一点,妙秀心中清楚,所以见唐左心思坚定,也就不再多言。
“别着急走吧……”
许七看着半空中的唐左,双眼微微眯着:“你并非本身来此,只是用了降临之身的手段罢了。论及战力,比你的本尊总是要差上一些的。”
“若是将你这分身杀了……与你而言,也肯定有些折损吧?”
顿了顿,许七摆摆手,又道:“不要误会了,我说这话,对你其实并无恶意。只是被你杀了的那五个元婴修士,与我有一番大用处。如今被你杀了,是你抢了我的,我只能在你这里讨还回来。”
一身之力,不住的调运起来,“唐左先生……意下如何啊?”
“唔……”
唐左看看许七,又看看脚下那千里密林,微微摇头:“阻拦了许先生做事,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这事情,也实在无奈。”
“和许先生为难,也并非我心中所想……争斗么,就免了吧。”
“这方千里密林中总有妖魔踪迹,许先生在此走动,难免有些困碍。我今日做点事情,算给许先生赔个不是。”
稍顿了顿,便听吟诵声响起。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吟诵声中,青光如剑,从少年身上闪出,道道落下!
所到之处,土石、树木,尽数为之所毁!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閤下,白首太玄经。”
青光闪动,化作一柄青色巨剑,横跨数十里,往这千里密林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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