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来,梁国的王子,可说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了,那是与生俱来的高度,自己一辈子都无法与之比肩。
但这对于无间鬼帝而言,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在无间鬼帝全盛时,莫说梁国的一个王子,即便是梁国的国主,无间鬼帝让他来做牛做马,那国主都得感激涕零。
如今的无间鬼帝虽然没这些记忆,但看这一类“大人物”的态度,也和寻常不同。那“大人物”的说法,也只是从那些玩伴口中借用来的。
许七对此更不在意,懒得在意是什么“大人物”要做贺。如今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情。
看看这九个五阳道的修士,许七心中暗道:“真要让我去想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大合理,却十分合乎眼下情形的想法。”
“这九个人,或许是来刺杀某个在今日庆典上会出现的‘大人物’的。”
这九个五阳道修士赶在今天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又占据了正好看到那正在庆典中的高楼的绝佳位置。若说是来行刺的,也合乎眼下的局面。
这酒楼和那高楼虽然相对,但相距极远,寻常强弓硬弩即便能够抵达,也失去了九成九的杀伤力。若是寻常武夫行刺,那是绝对不会选择这样一个位置的。
但于修士而言,这样的距离实在算不得什么。即便于地煞修士而言,三百丈左右的距离在同人争斗时,都算是颇近的距离了。
对于元婴修士而言,这更如近身交手。随便一道剑光发出,都能在瞬息之间掠过这三五百丈的距离,取人性命。
“如果他们要杀那高楼上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候?”
少女有些不解:“元婴修士,一剑飞出数十里不在话下。真要刺杀,他在这城池之外就能锁定目标,出手杀人,根本不用出现在这里。”
“说的很对。”许七心中暗道:“所以我才说,我这个想法有些不大合理,却合乎现在的局面。”
修士要杀死一个没有手段、修为,更无警备之心的常人,实在是有极多的手段。不说元婴修士,即便罡煞之辈,都有身在极远之处,锁定目标,而后祭起飞剑杀人夺命的手段。
那时候,只能看到一柄飞剑破空而来,电闪一般取了被杀之人的性命,根本不见是谁在施展手段。若无有足够修为的修士在场,根本别想找到行凶者的踪迹。
云梁城中的几个修士,也就比寻常武夫强上一些罢了。让这等修士的修士去追踪地煞、元婴修士的踪迹,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这些人若是为了刺杀某个重要目标而来,一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二是不必亲临此处。
一个地煞修士身在十里之外就能做成的事情,有何必做到眼下这个地步?
这一点,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所以,许七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大合理。
心中飞快的转过了几个念头,少女感应的清楚,却全然摸不到这些想法之间的逻辑。还没能彻底明白许七心中闪过的这些想法、念头,就又感应到了许七心中所想:“这些人如果非得这么做,那就是有非得这么做不可的理由。我应该是猜到了他们行动中的某一个环节,另有一些事情,是我现在还没能看破的。”
想到这,许七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无间鬼帝现在在哪儿?”
隐隐约约的,许七觉得这些人有可能和无间鬼帝有些什么联系。若说目标是无间鬼帝的话,这可能性的确是极小,但也不得不防。
“他和那些玩伴们在极远处看杂耍。”少女稍稍感应一番,便立刻确定了无间鬼帝的所在,“我,不大明白那些杂耍有什么意思。连飞腾都不能,又为何能引得旁人一阵阵惊叹呢?”
“这就是所见不同,所想不同了。你若当众飞遁一番的话,一定会引得更多的惊叹。”
确定了无间鬼帝不在那高楼左近,许七也就不去多想,心中暗道:“等着看吧,看这几个人要做些什么。既然想不通,那就等着看,他们必然是要做些什么事情的。到那时候,他们的目的何在也就清楚了。”
眼下情势如此,许七纵然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九个五阳道修士目的何在。
若是出手将他们制住,自是不为难。只是这样一来,九个无端端消失了踪迹的五阳道修士,总是会引起五阳道的注意的。那个时候,许七想要藏身市井,静待事情自行酝酿的想法就被迫提前破灭了。
这种局面,许七是非常不乐见的。
如今,唯有看看这些人如何行动,再看他们目的何在了。若是不得不出手,也要力求掩盖自己的存在,能不暴露那是最好。
若说这九人的目标竟是自己等人,那就实在没什么好说,唯有一战而已。
等了将近一刻钟,九个五阳道修士中,有一人开口说话了:“各位兄弟,青子备好,该开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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