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诗上了花轿后,陈泽民将一碗清水、白米洒在车后,寓意:泼出去的水,将来的一切再也不予干预,并祝女儿事事有成、有吃有穿。
皓翊将红伞递给月秋,继而翻身上马,动作流畅。
月秋和玉芙一路随行。
新娘坐轿,大红灯笼开路,婢媪和聘礼随其后,手爇(ò)安息香,氤氲之气达数百步。
十里红装,桃花灼灼。她一身嫁衣红如血,凤冠霞娉,满城落花尽失颜色。
送嫁的百姓七嘴八舌地送出祝福,整条街道闹哄哄的,热闹喜庆十足。
行至半路,一浩浩汤汤的队伍阻止了迎亲的队伍。
皓翊手握缰绳勒住马,对着后面的队伍摆摆手,蹙着眉不悦地看着为首中红衣白发、手握青虹剑的欧阳煦。
皓翊的心彻底僵住了,他来干嘛?打架?抢亲?还有他那头迎风肆意飞扬的白发是怎么回事?怎么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黑发变白发。
欧阳煦冷着脸看着皓翊,凌厉的眼神充满浓浓的杀意。
皓翊微眯着眼睛看着欧阳煦,眼光冰冷如剑。
四目相对见,两人心照不宣地想要干一架,决一胜负。
“欧阳公子。”月秋目瞪口呆地看着红衣白发的欧阳煦,一方面惊讶于欧阳煦的头发,另一方面惊讶于欧阳煦的出现。
悦诗听到月秋的声音后,掀起头盖,从窗户探出头去,看到身着红喜服的欧阳煦……濡沫也陪在一旁。
悦诗眼神死死地盯着欧阳煦。
仿佛心有灵犀般,欧阳煦将视线落在花轿上,看到悦诗浓妆淡抹的悦诗,美得倾国倾城……
欧阳煦气得再次红了眼眶,布满血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悦诗。
悦诗心酸地落了一滴泪。
皓翊转过头看向悦诗,嫉妒得发疯……猛然回过头看着欧阳煦,冷声道,“欧阳公子,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烦请让一让。”
欧阳煦看着悦诗,面无表情道,“既然今日是三皇子与本王爱徒大喜之日,本王又岂有不让之理。”
本王?皓翊蹙着眉头道,他到底是何身份,竟敢在武朝自称王?
“本王曾许我爱徒一诺言,现在本王兑现。”欧阳煦看着悦诗一字一顿道。
“何诺言!”皓翊虽然被气昏了头,但依旧冷静道。
“送蓁儿出嫁。这十里(5千米)嫁妆是本王送给爱徒的嫁妆。”
悦诗眼睛一阵酸痛,放下窗帘,咬着牙落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紧咬的嘴唇纯白无色,牙劲之大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嘴唇顿时鲜艳无比,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相比于心里的痛楚,身体上的痛楚不值一提。
皓翊看着欧阳煦后面的嫁妆,讶异于欧阳煦的出手阔绰,他到底是何身份?能自称为本王,可能是一国的国君、太子、王爷……
欧阳煦……皓翊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茅塞顿开,彩云朝……莫非他是彩云朝的王爷欧阳煦。
他离开京城的这三个月是复辟彩云朝去了?
皓翊嘲讽地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欧阳煦,得意道,“那本王就代皇妃谢过煦亲王的嫁妆了。”
看到皓翊笑得春风得意的模样,欧阳煦握紧了手中的剑,青虹剑颤抖着。
皓翊注意到他手中的剑,青虹剑怎么会在他的手上?蹙着眼睛望着青虹剑出了神,他是周伯仁的徒弟?若是如此,他们是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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