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不经意之间,不过是几个眼神的交流,众人的心中便是商议好了给天庭和天下的说法。误杀两个字是非常不好听的。可牺牲两个字,就是意义不凡了。
对于死人能够获得的好名声,没有谁会去在意,去争抢。所以在这种时候,他们便难得大方了一把。并且将罪责全都按在了灵化的脑袋上。
灵化就这么成了整个天下第二让人生厌的人。因为第一个人人喊打的,是妖神叶璃儿。
别说魔化的灵化根本就不在意,若是真的在意,怕也只是在意一个排名的问题。他仍是催动着血手印,一面应对着众多仙人的围攻,一面大肆吸收着死去修士的精魂还有肉体。
“别在让他补充阵法。死去同道的尸体全都会化作他阵法的能量。长此以往,我等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天庭的八卦阵呢?”
“灵剑宗的剑阵哪去了?”
一道璀璨的剑光闪过,直接搅碎了血手印周围十分之一的怨灵。
瀚海支持着剑阵,远距离驰援着场上的战斗。
一个个宗门的门主看了又看,到底是挑不出毛病的。人家虽然离得远,可攻击却是丝毫不差。都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别说挑不出毛病,只要厌烦一个人,总会有千万种理由将他拖下水的。
“灵剑宗的弃徒,凭什么让我们来管?他灵剑宗家大业大的,高手儿更是层出不穷。眼下处置一个弃徒,竟然也要拉上我们。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就是!瀚海啊!不是我说你,都是老朋友了,你这么做可是不怎么地道的。”
瀚海斜了一眼开口说话之人,没有应答。这群人就是这样儿,闻着腥味就不要命的往前跑,一看对手自己应付不了,便又开始打退堂鼓。你若是就此退去,也算是落个清净。可退就退吧!还非要胡搅蛮缠的,让自己占着道理。说来说去,就好似那道理是他们家里定的。怎么说都是有理至极。
“诸位道友何必急着撇清自己呢?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等修行之人的职责和义务。至于这魔头的出身,什么时候也能算是大家的话柄了?”瀚海能忍,阑珊可是忍不了。她本就不是任人欺辱的性子,哪里受得了别人的风凉话。
“怎么?咱们修道尚还讲究一个缘法儿,一个因果。这除魔之事,怎么就不能分个清楚?凭什么你们将人家逼上绝路,走投无路自暴自弃成就魔身,反而让我们背锅?凡事有因有果,他成魔又不是我们逼迫的,你灵剑宗让我们替你们擦屁股,是不是有些过了!”
众多掌门眼观鼻鼻观心的,时不时有人冒出一句,数白了,就是不想继续这么空耗下去。眼见着门下弟子死伤越来越多,他们还是或多或少会有些肉疼的。纵使这些弟子都没什么高深的修为,可终究是耗费了宗门的资源才成长到现在的地步的。就这么死了,岂不是非常可惜!
“道友所言不差!我等确实没有必要替他灵剑宗擦屁股。这等事情在正道第一宗面前,怕也就是一抬手的事情。可却非要拖上我们,这瀚海代掌门的心思,可就值得推敲了。”
“五色观的杂毛,你若是再信口开河,信不信我御剑须臾之间取你项上狗头!”阑珊这些年也变了很多,至少她原先的性子,不会这么急躁的。若是对比两人的话,反而是瀚海的性子要急躁的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压力的激增。人总是会变化得很快。
“哼!就知道费力不讨好!既然如此,我等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看看她的那副嘴脸,可是有着一点儿求人办事的样子。还威胁起别人来了。这就是你们灵剑宗的作风,你们的涵养!这件事儿,我九阳宗不管了!”
“我们也不管了!什么东西!替你们擦屁股还不领情!一句人话都不会说!”
这群人说走就走,带着自己的徒子徒孙,昂首挺胸的,好似打赢了什么胜仗一样。阑珊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只觉得眼中都在冒火。
瀚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冲着她摇了摇头。
阑珊一把年纪的人,当场泪水就涌了出来。前面诸多弟子仍在拼尽全力御使着剑阵削弱着血手印的威能,后面他们掉头就走。这些人的无耻程度,简直让人发指!
“师兄,我们,我们自己哪里扛得下来。他们,他们分明就是故意!”
“我知道!可他们也没有说错,这终究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我们不能也走吗?他们都可以弃这天下,我们同样可以。咱们就这么放任不管,我就不信灵化会第一个找上咱们灵剑宗!”
“不行!”瀚海看着阑珊的眼睛:“他们都可以这样做,唯独我们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我们不行?”阑珊一把甩开他的手,朝着他大声吼道。
“因为我们是灵剑宗!”
“因为我们是正道魁首!因为我们是这世间唯一坚守本心的修士了!”
“就因为这样?”阑珊笑得很凄美:“就因为这样,我们便要去死!死得毫无价值!死后任人构陷吗?”
“这是我们的命!”
“不,这不是我们的命,这只是选择的问题。”
“那么我就是要做出这种选择,因为我是灵剑宗的代掌门。我有做出这个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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