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转身就走,突然回头似笑非笑的说:“这话说的对,比如你,那只老狐狸就指名道姓的说你是只小狐狸。”
晚上就接到姜海朋友的电话,姓彭,彭时年,说话粗声粗气,但是条理清楚,不卑不亢,给冯一鸣的印象倒是很不错。彭时年父母双亡,家里亲戚都不多,下岗后一直在街面上混迹,替人看看场子挣点小钱过日子。
冯一鸣记得还算清楚,王勇强那厮持刀在闹市追杀他的时候,冯一鸣特意把这缺心眼的家伙引得追出两条街,才被路边的行人放倒,冯一鸣记得当时的确有个个头很高的汉子伸腿绊了王勇强一跤,又扑上去以看上去挺专业的动作绑住王勇强,当时冯一鸣就猜测这汉子不会是部队捉俘手出身吧。
后来冯一鸣还和李语说起这个人,让他帮忙找找这汉子,可惜后来网吧开业,李语实在没空,再之后冯一鸣被赶到江河,这件事也渐渐被抛之脑后,没想到王勇强不敢找自己麻烦,倒是找上彭时年的茬了,不过有个建委主任的老爹,还有个做市长的舅舅,找一个普通退伍兵的麻烦,对方还真没什么办法。
冯一鸣正在房间想着心事,门被推开了,冯母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走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天天晚上都来人,不知道你儿子要看书啊!”没办法,从江河回了青萍之后,因为冯伟安在市里的地位水涨船高,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虽然只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却是书记张长河的铁杠亲信,而冯家又不住在大院里,自然天天晚上有人上门拜访了。
冯一鸣拿起片苹果塞进嘴,含糊不清的说:“老爹还没坐上秘书长呢,就天天宾客盈门的了,等过段时间……”
正说着,冯伟安走进来使了个眼色,把冯母推出门,低声说:“最近市里不太对头,你小心点!”
冯一鸣有点奇怪,问:“怎么回事?”目前市里情况平稳,张长河虽说不能压制住黄鞍,但是也隐隐占着上风,两边还算风平浪静,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冯伟安坐在床上沉思了会儿,才开口说:“孙杨上个礼拜就已经双规,照惯例,应该是由副手接手主持日常工作,副秘书长里面无论从哪一点算,都应该是我主持工作,黄市长再不满意,再忌惮我和张书记的关系,也不能破了规矩,但是到现在快一个礼拜了,黄鞍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啊……”冯一鸣转着眼珠子,半响后才说:“市政府的大管家,典型的位置不高,但是很关键,就算是张书记也不能越俎代庖,必须考虑到市政府的意见,但是从三个副秘书长里面挑人,怎么挑都应该是老爸你,难道黄鞍要提个人上来?”
冯伟安微微摇头,“不太可能,孙杨是突然被双规的,黄鞍事前并没有准确消息,要突然调个正处级别的干部来接手,第一坏了规矩,后面排资论辈的还有好几个,如果提个人上来,别说是另外两个副秘书长,就算是市政府其他人心里都会不舒服。第二,如果从其他地方临时调人,张书记就有了插手的可能。所以肯定是从目前三个副秘书长里面挑人,我和张书记也讨论过了,现在黄鞍应该是在拖时间,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冯一鸣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不禁嘴角抽抽,什么意思?冯伟安的意思是黄鞍要使坏,肯定是对着他的弱处使坏,我什么时候成了老爹您的弱处了?
“明白没有?”冯伟安眼角带上几分冷冽,儿子这一两年在市里大出风头,正处级别以上的官员很少没听说过冯一鸣的名字的,如果黄鞍对着冯一鸣下手,自己还真得提防着点,而且冯一鸣思绪太过成熟,如果不说清楚,冯伟安也怕他不当回事儿。
冯一鸣垂头丧气的点点头,心想本来还想着周末解决彭时年的问题,现在只好先把彭时年打发出去,正好李语要去羊城接收那批电脑,让彭时年和他一起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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