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五年之后,许家三子许震国重掌许家家业。”
霍彰一口气讲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众所皆知的事。他突然有些懊悔,在他心有疑惑之时就应该让人将许家细查一遍。
水壶里烧开的水滚滚而起,袅袅的水蒸气腾升而起,最后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之中。
许程执起水壶,往茶杯中倒入滚烫的开水。开始了一系列熟练而精艺的茶艺,温壶,烫杯,装茶,高冲,盖沫,淋顶,洗茶,洗杯,分杯,低斟,奉茶。
霍彰双手接过茶,闻香之后,就是品茶。
人家说,好的茶叶,就千里马,也是需要伯乐,而好的茶艺师就是它们的伯乐。
霍彰含笑将茶杯放在桌上:“真是好茶。”
许程眼角含着浅浅的笑又给霍彰倒了一杯:“这些泡茶的方法是我父亲亲手教的,虽然我学不到他十分,但也是学了有八九分。”
霍彰没有再接话,只是端起茶,说了一句:“许叔是许家的二儿子,许震怀。”是肯定的问话。
许程一听,放茶的动作一顿,但并不是因为震惊。而是许震怀这个名字,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再听人叫起。此时听到,心中竟然没有过多伤感与悲痛。
良久,许程放下茶杯:“二十四年前,不仅是我父亲许隆突然暴毙,弟弟震国陷些丧命。那一年,还是影儿出生的日子。”
霍彰一直平静无波的脸色,此刻深邃的眸底也不由微微异动。
“群龙无首的许家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一些分支都起了异心。而我母亲在接连的打击之下,仍然力挽狂澜守住了许家。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但是却没想到在我父亲出殡那天,出了状况。”
许程的眼神似烟霭悠远,声音更是染上了凝重的音调:“那天我父亲出殡,是请了钟南山得道高僧德休大师做法。直到当天晚上,才刚满两个月的影儿突然哭啼不止。我母亲就请了德休大师来看,他看完之后面色沉重与我母亲在书房里单独聊了近半个小时。随后我也被叫去了书房。我只以为是影儿的情况严重,却没想到我母亲竟然让我将影儿送出许家。
只因为德休大师说,影儿命格过硬,克家人亲朋,一生注定无夫无子独过一生。”
霍彰越听,神色就越冷。
“可是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谁还相信那些。但我母亲信了,因为我父亲死了,弟弟仍躺在医院昏迷不醒。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影儿造成的。”许程说到这里,瞳眸里拉扯出了嘲讽。
“我们因为这件事吵了近半个月,而这半个月我三弟的情况变幻无常,时好时坏。我母亲的心里认定是因为影儿,我三弟才一直好不了。有一天她将我跟阿敏骗出去之后就把影儿抱走了。”许程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一直平静的情绪终是有了波动。
霍彰放在身侧的手不由握成了拳,似乎彰显着他无处发泄的愤怒。
许程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中久久翻动的情绪才继续说道:“你郭姨回去之后发现影儿不见了,就跟我母亲大闹了起来。她平时待人温和,对我母亲是极为孝顺。可是那一次为了影儿竟然将我母亲气晕了。”他说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
“也是看到她的坚决,我才下了决心。当晚我母亲醒来后,我就跟阿敏的决定告诉她。我们可以离开许家,但是却不能抛弃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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