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从人群中,射来一支箭羽,利箭带着一股不可抵挡的气势,穿破了流动的空气,极其精准的朝着马背上的人射去。
然而,驾着马的贼人身子猛然低了下来,锐利的羽箭贴着他的头发往前方擦过。
我激动的抬起了头,可远处庞仲明射箭的身姿已经小成了一个黑点。
马匹跑得极快,一下子跑出了围场数十里,路途颠簸,我以这样的姿态被颠晃了许久,胃部早就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恨不得解开了钳制,握着长刀将这帮狗杂碎杀的片甲不留!
然而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手脚被束的我就跟废物一样,什么也做不了,这帮家伙很快下了马,纷纷脱了身上那身侍卫服装绑在了马身上,皆皆露出一身身无害的良民服。
我被扔下了马,身体和大地彻底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瞬间整个身子骨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痛得我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我赵宸安何时吃过这样的苦!!你们这些狗胆包天的杂碎!!!
领头的那个瘦脸家伙走到我的面前,三下两下的脱掉了我的外面那身惹眼的华服,一下子丢在马匹上,随即,他们纷纷用匕首猛刺了一下马屁股,骏马受到了刺激,立马狂奔起来。
我有些不安的望着马匹远处的方向,哒哒的马蹄印子顺着刚刚来的痕迹,慢慢向远方延伸了过去,即使再报期望,那帮赶来救我的兵队定然不知道,这帮狡猾的人在中途下了马。
忽然间,我感到了片刻的恐慌,一种从所未有的害怕感,就像我做过的那个最可怕的梦,纠缠的那个黑影放大般在我面前浮现,和恍惚中那碗黑糊糊的汤药重叠,如毒蛇一般吐着红信子争前恐后的攀附着上来。
不!我赵宸安身上流着赵家人的血,岂能像一滩烂泥一样死在这帮畜生手中,就算结束生命,也该拉着这样杂碎们一同陪葬!
想到这里,一口呸掉口中的苦涩的青草杆,我的目光顿时狠戾了起来。
“也不知阿大脱险没有,逮住这位公主可真是费了一番力气。”其中的一个贼人端详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感慨道。
领头的那个瘦脸瞥了他一眼,收起了自己手中手中的匕首,“阿大做事自有分寸,还是先尽快将人带到主人那里!”
拿着匕首的贼人应了一声,随即一脸颇为尖刻的盯着手中的匕首道:“这刀染了马血,真是肮脏。”说着,他便嫌弃一般丢掉了手中的匕首。
我躺在地上,如恶狼觅食般狠狠的盯着距离我身边六尺的匕首,草丛中森冷的刀光在我看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领头的瘦脸扫了一眼地上安静的我,转眼望着丛林深处的方向,焦急的开口:“怎么阿云还不驾着马车过来!”
正说着,忽然从丛林的深处出现了一阵咕噜咕噜的马车声。
在等待的贼人们纷纷拎起了自己的家伙,向前走了一步,望着马车出现的身影。
就是现在!
我扫了一眼望着马车方向的众人,不动声色的往着匕首的方向挪动去,三尺!二尺!一尺!近了!
眼看着匕首就在我面前一尺之处,我只需原地打个滚便能抓住它。
我的心跳从未跳动的如此激烈,正当我行此动作的时候,这个匕首的主人忽然转过头大声喊了一声:“你在干什么!”
我的心跳猛然一滞,一种阴谋被揭穿的感觉让我浑身冰冻了起来。
我佯装惊恐的红着眼睛一动不动,那个贼人却是上来在我的后背猛然踢了一脚,力气有大的似乎踢开了刚刚后背的刀伤,我似乎能感受道鲜血浸透衣裳的那股湿润感。
巨大的痛感让我猛然翻了个身,等到痛的生理泪水挤出了眼眶,我回过神来,那把匕首正好被压制在我的后背处,剑柄碰到了刚刚被那么戳开的伤口,让我的后背痛的瞬间失去了知觉。
“给我老实点!”踢我的狗杂碎还在骂骂咧咧。
领头的瘦脸却是一阵呵斥:“阿三,你休得无礼!”
那狗杂碎却不以为意,“这赵家的人不都是奸诈狡猾之辈!”
马车已经驾到我的身边,我的面颊上早就被挤出的湿泪给濡湿,耳边还是那个狗杂碎的话语在回荡,可当被绑在后背的手,摸上那锋利的刀锋,一种异样的狂喜之情慢慢涌上了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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