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卢方松了一口气,“不瞒展护卫,五弟用的暗器便是墨玉飞蝗石。”
展昭曾在陈州见过白玉堂,只是遗憾未能结交一二。他几次见到白玉堂都是一身白衣,自然知道白玉堂喜穿白衣。
“若是白五弟,自然不可能是采花贼,多半也是追踪采花贼到庞府。”展昭颔首道。
展昭第一次见到白玉堂就颇有好感,及后两人再苗家集劫富济贫,黑暗中默契分金。后来展昭护卫包大人,冷孤独行刺,白玉堂又仗义出手。
白玉堂虽然心气极高,喜欢争强好胜,但是从他法场救林通判,忠烈祠杀郭安,无一不是侠义之举。故而,展昭并不疑心白玉堂。
“以五弟的脾气多半是奔着采花贼去的。”卢方亦道。
“只是听那丫鬟的话,黑衣人只比白玉堂前面一步。或许白五弟见过采花贼的真面目也不一定。就是不知晓白五弟栖身何处!”
“卢某放到京城,尚不知晓!待我见到五弟,定然帮展护卫问一问是否见过采花贼的样貌。”
“如此,烦请卢兄费心!”
“此等侠义之事,何分你我呢!”卢方匆匆与展昭拜别,正好其伴当已在府外相候。
卢方与伴当匆匆离开去找白玉堂了。
“卢庄主前来京城找你了!”眼见天色暗沉,只怕东京就要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自从气温下降之后,除非晴天,傅玉雪几乎都窝在家里。不过,外面的消息,傅玉雪倒是一清二楚。
“大哥恁的麻烦,是不放心我呢!”白玉堂不耐烦道。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傅玉雪冷哼道,“卢庄主在花神庙杀了人,去开封府投案了!”
“什么?”白玉堂豁然站起身,立时紧张起来。
“不过,包大人已经将他无罪释放了!”傅玉雪喝了一口热茶,悠然道。
“你——”心知傅玉雪故意逗弄他,白玉堂气的脸发红,重又坐下。
“那卢庄主不过是行侠仗义,误杀了一个恶霸,却眼巴巴跑去投案。白五爷在忠烈祠杀人也没见放在心上。你们当初怎么会结拜的?”傅玉雪好奇道。
“大哥他一向很照顾我们。”白玉堂有些别扭道,“还有郭安那根本不是个东西,五爷杀了也就杀了,你犯得着一直说吗?”
“好吧!我不说,只是好奇而已。”傅玉雪躺在椅子上,一脸无所谓道。
“你这屋子里实在忒热了一下!现在才入冬,就放火盆,也不怕中碳毒!”
“不劳五爷费心,已经让人准备烧炕了!”
白玉堂不免多看了傅玉雪几眼:傅玉雪乃是习武之人,本来不该这么畏寒的。可若是生病了,以魔医大人的医术,什么样的病才会让她自己束手无策。
不说药王山庄的医术在江湖和朝廷都是极有名的,傅玉雪本身的医术更是得到了天子的赞誉。再看傅玉雪的神情,她这畏寒之症显然不是进来才有的。
想到傅玉雪之前去庞府的事情,虽然这两日傅玉雪没有出去。但是她却找了不少人过来,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傅玉雪虽然没有特意隐瞒白玉堂自己的行动,但是真正的内容却始终没有透露分毫。因为,心中把傅玉雪当成朋友,白玉堂也就没有进一步追问。
想来傅玉雪不说自有她的道理,白玉堂将担忧放在心中,倒是一心追查起采花贼之事。卯足了劲要比展昭先一步捉到采花贼。
夜里,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纷纷扬扬地下了下来。
傅玉雪坐在窗下,身侧放着火盆,腿上盖着厚厚的羊羔褥子。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飞雪,眼中却一片晦暗之色。
雪白的颜色掩盖下,谁又知道内里的肮脏?世人皆以为那白色的雪是世界上的纯净的存在,甚至喜欢收集初雪泡茶。却不知这初雪乃是最肮脏的存在,一如它掩盖下的罪恶。
哪怕再旺盛的火盆,最温暖的火盆也不无法偎暖傅玉雪的身体。只因她的心早在多年前的那个雪夜已经冻结成冰。
傅玉雪微微推开窗子,雪花立时从外面飞了进来,让窝在暖椅上的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桌上的油灯几乎被风雪吹灭,傅玉雪却恍若未见。
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任由那雪花落在掌心,迅速融化。冰冷的触感让记忆分外的清晰起来。
一切都从今晚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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