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见没事儿了,居然开始端着母亲的架势来算计起自家儿子的财产和猎物了,从进门到现在也不曾开口提起过自己的儿子半分,感情未免太冷漠了些。
雷老婆子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只是警惕地看了眼穆凌落,点了点头,“老婆子那会还在地里呢,刚听说他大好了,也是我儿子福大命大……”
穆凌落笑嘻嘻地插嘴,“可不就是大叔福大命大嘛。堪堪遇见了我,还真让我瞎猫碰见死耗子,把他给救活了。我家被赶出来,正好是缺钱花的,我正愁没办法谋生呢,亏得您提醒了我!我刚算了算,隔壁村林大夫出诊一次是三十文钱,我呢,就算一半吧,十五文钱,这可是很实惠的,要知道我还给雷大叔缝合了伤口,那可是很考验人医术的。”
“我给您仔细算算这次给大叔治伤的钱啊,”说着,穆凌落还真就开始扳起手指来了,“那创伤药是我在镇上买的,二十文钱一包,还有消毒用的烈酒,是五十文钱一斤的烧刀子,可是我相公找了好几家才找来了,我全给大叔用了。另外呢,还有大叔要喝的药,这药是不能停的,我也不算方子钱了,我也是昨天在镇上买的,堪堪也要三十文钱一贴药,我给了四贴药,加起来总共这次给雷大叔看病是需要收费两百零五文钱,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您又是个长辈,我也就吃个亏抹个零,两百文就够了。”
雷老婆子被她这一通算下来,吓得眼儿都圆了。
“还有,那头鹿是雷大叔跟我相公一起打的,射箭的还是我相公呢!但看在大叔受伤的份上,那头鹿大头都给大叔,我们就要写小零头。啊,我可是看到了,大婶子给您送了大半边的鹿肉过去,我们自己也没留,就给送了些给当时帮了忙的邻居,最后也就能卖半边鹿肉了,那些人情往来的鹿肉,我们也不追究,剩下那半边的钱肯定是得平分的。”说着,穆凌落就对着呆住的雷大婶笑了笑,“大婶子记得这钱啊。”
穆凌落又对那雷老婆子笑眯眯道:“雷奶奶,您看,婶子现在就等着那鹿肉钱回来买米了,米缸都是空的,想必您大媳妇肯定是看到了。我也知道您是个善心的,村子里头谁不赞着您一声啊。现在大叔还卧病在床,还有两个大柱小柱两个嗷嗷待哺的,更是家徒四壁,毫无存银。我看您住的是大瓦砖房子,您又是大叔的亲娘,想必您肯定是有些积蓄的,就当帮帮您儿子,也可怜可怜我们娘几个,这两百文钱您就先付给我吧,我再把我们住的房钱付给您,您看,这事儿不就是个皆大欢喜了吗?”
穆凌落这话说得极为漂亮,愣是顶得雷老婆子没话说。
“噗嗤!”门口传来了讥笑声。
几人望去,才发现门口站了好几个人邻居。原来众人都知道这雷家老婆子是个偏心大房的,又是个糊涂的,往日里没少欺负雷雨一家,而且跟村子里一些人的关系也不算太好。
雷雨是个仗义的,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雷雨卧病在床,看到雷老婆子又来搅合事儿,都担心雷大婶吃亏,都围在门口观看。
特别是看到雷老婆子居然还刁难上了穆凌落一家,本来乡里邻居的,能帮下忙也成,可她却敢腆着脸皮要钱。本来还担心穆凌落吃了亏,没想到她一改往日的怯懦,竟然伶牙利嘴地把雷老婆子堵得无言,还反而要其补贴银钱。
雷老婆子闻声,回过神来,立刻恼羞成怒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