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人见此,不由愣住了。
旋即,他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寒,“住嘴,你在说什么?那些不过是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你左右还提了来做什么?当年的那些事都与阿峰无关,我也给了你交代了,你还待如何?而且,这人心都是肉长的的,你若是真把阿峰当成你的孩子,无愧于心,何至于担心阿峰心中会不会记恨了你?”
“我原本还以为你出身大家,应当是知书达理的,却没想到,你而今是越老越糊涂了。下次再叫我听到这般的话,就莫怪我教训了你!哼!”
说完,严大人似乎是叫她给气到了,气呼呼地摔袖离去了。
严大人是真的生气的。不管当年真相如何,但而今的形势便是,严府未来到底是要靠庶出的严峰撑起来的,而不是痴傻的严流。
他也不是不疼孩子,可是,那又如何?人总是得为了现实而低头的。
偏生,严夫人竟是和瞎了一般,竟然还敢大声提这事。
便是她原本无心,传扬了出去,对她的名声也有碍。
“夫人……”严夫人的贴身丫鬟——思琴忐忑地望着此时脸色都变了的严夫人,低声道:“夫人,您就不要与大人顶嘴了!”
严夫人闭了闭眼,咬牙道,“我便知道,哪怕是过了那么多年,他这心里头有的也只有那个小贱人。说得那般好听,是为了严府的未来,是为了照顾阿流,可是到底是为了他的那个庶子,还是为了我们,他也该是心知肚明的。”
“我早便知道的,我早就该为阿流打算的。”严夫人牢牢地抿紧了唇,贝齿咬破了唇舌,鲜血弥散在她的口腔里,血腥味让她倍感难受,却不及此刻心中的心酸。
“夫人……”思琴眼眶微红。
恰好,外头侍从道是大夫请来了。
严夫人扬了扬头,缓缓道,“把大夫请了来,还参汤,也端来吧!”
她是不能倒下的!
若是她之前还盼着严大人能对她们母子多几分怜惜,而今却都剩下了心凉。
她早就该知道的,男人从来都最是看重自己的利益。
若是连她都不护着严流,还有谁会护着他呢?所以,她一定得好起来的。
大夫来给严夫人开了打胎药,把余下的胎儿打了个干净,然后才好补身子。
严夫人是含着热泪应下的,也是含着泪饮下的,腹部的刺痛让她痛苦得呻吟,却也让她坚强了起来。
今夜给南召使者团的洗尘接风宫宴,最后严大人也没带了严夫人去,只带了大儿子严峰前往。
而南召使者团五年一次朝贡,青宋身为强国,总是得展现出大国的风度的,所以这次的宫宴也算是隆重得很的。
宫里热闹沸腾,火树银花,熙熙攘攘皆是人群。
宿梓墨让人去请个南召使者团进宫,而他则是在宫里等候,并没有亲自前往。
南召地处偏僻,资源紧缺,都是没见过这般热闹繁华的景象的,这一个个地入了宫来,见得满宫殿都点着色彩斑斓的琉璃宫灯,远远望去,摇曳生姿,甚至美丽,一个个都是张大了嘴的,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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