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魂未定。还是不习惯王逸德每次将我推进火海又装作正义的将我救出的无耻行为。
王逸德满意的说道:“丁卯,看见了没?我终于找到对付他们的方法了!”说完,把虫子递给我。
我用拇指和食指掐住虫子看:体形和天牛接近,浑身硬壳,翅膀敛在硬壳底。生了八条腿,腿上有短刺。最前端还有一对大而有力的螯,眼睛则长在一对触角上。颚上还勾着一块男人丁颈子上的肉,应该是刚刚王逸德撕扯的时候带下来的。
这虫子果真是凶猛,虽然被我掐住,但它还是不停的挥舞着螯试图挣脱。尖尖的下颚在我的指甲上划来划去,准备找地方下口。
王逸德口气里很是显摆的叫嚣:“来呀,来呀。有本事就一起上!”
“王逸德,这玩意是不是只咬人脖子?”我晃了晃手上的虫子。
“呀。”我手指处一阵阵痛,被咬到了。
痛过之后,是清凉的感觉。我吮了下手指,也是股甜中带酸的味道。
“我来看看。”王逸德说。
我定睛一瞧,这哪是我之前接触的王逸德啊,竟是一个虬髯大汉!他正奸笑着晃着手上一种叫做狗核桃的东西,之前可能是受了这玩意的迷惑。怪不得下手那么狠!多亏了这虫子咬我一下才顿悟。我再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乡下穷苦老百姓。
王逸德什么时候不见的?打斗的时候,还是在我去买汽油的时候,或者他离开我就根本没回来。伏生他娘一走,这男人就用狗核桃把我迷晕,自己假装成王逸德,带我出来打劫。
这大汉满脸横肉,额头上有一道深深的疤,血痂还未褪去。眼睛好像是患了什么疾病一样,白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还蒙了一层浑浊的黏膜。鹰钩鼻上还长了块不小的息肉。这人稍微能看得过去的大概也就只有嘴巴了。
“你,你是谁?”我问。
“哼哼,我是王逸德呀。”大汉说话的时候依旧挂着奸笑,眯起眼睛,盯得我浑身不自在。
周围这几个乡下人因惊吓都尽量靠拢在一起,那个女人还跪在地上,将脸捂住。
“放屁!”我发誓我极少这样骂过人,这次我实在是被*急了。
“少来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这人大小就瘦,怎么吃都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你究竟想要什么?何必这么、这么”我嘴拙,一下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的惨无人道。
“我想要他们的命!”大汉指着那几个无辜的乡下人。
我暗暗深呼一口气,略一定神,放大嗓门说:“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这些人怎么招你惹你了?你这样做的下场,只能是自寻死路,死路一条!”荒山野岭的,报警的方法不太可取,但是总归可以争取稳住对方的情绪,电视普法栏目经常报道一般的犯罪动机都是过激行为,所以,我放缓语速,试图以不被回绝的方式来劝说道:“我这还有点零钱,也就几百块,不多。你拿去,我保证不会报警。你看这些人,也都是寻常老百姓,还能跟你有什么过节啊。你说是吧?犯法的事,咱犯不上去做,害人害己。听兄弟一句话,这事就这么算了。前边镇上有个还像样的饭店,不嫌弃的话,咱一起去喝几杯,那个叫啥,啥‘前嫌’,捐弃前嫌,捐弃前嫌!”
大汉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舌头在右侧腮帮子处挑动几下,摇摇头,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吧,到底是想怎样?”我再次瞥了一眼还能动弹的五个乡下人,即便一起上也不见得有什么胜算,这次我也彻底没招了。
大汉很干脆的说了一句:“统统把命拿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