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茶水太浓,像粘稠的蜂蜜糊在了嗓子眼,我用力吞了几口唾沫,又咳嗽两声清清喉咙,仍是不管用。那架势,更像老痰,积在那里,上不上,下不下。极其讨厌。
杨广友又勤快的为我续了一杯。茶水在杯子里打转,卷起了沉在杯底的细小碎渣。
“怎么样,我这茶还可以吧?”
我还惦记着小周的事,随口应付到:“还不错,不过杨大哥,就算你这么帅,小周找你也是有别的原因吧?”我又把话题引到我关心的层面上。
“作证算是原因吗?”
“那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半一半吧。”杨广友的嘴巴很严,硬撬是撬不开了。
我决定从茶开始讨好他,世上能抵御得了糖衣炮蛋的毕竟只有少数。我一息气,仰头又喝完一大杯。茶水里的碎渣,划得嗓子疼。
杨广友又提起了暖水瓶。
我手掌护在杯口,说:“不喝了不喝了。光喝茶就已经饱了。说实在的,这茶要是甜味少点,腥味淡点,就更好了。”
“配料就在里屋,带你去看看。”
我假装很感兴趣的站起身。
杨广友趁这空当又给我满了一杯。“吧嗒。”什么东西从暖水瓶里随茶水掉进了杯子,溢出来的水花溅到了桌子上。杨广友摊开手掌小心翼翼的揩。他把杯子递给我,说:“先拿着,我洗洗手。”
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爱干净。
杨广友洗了好几遍才回来,他笑笑,说:“绝对让你大开眼界。”
我晃了几下杯子,贴在嘴唇,沾了沾。
杨广友推开门。
十几平米的空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由小到大的排列整齐的摞在一起。罐子密封很好,里边盛满了浑浊的液体,液体里则浸泡着各式各样的器官。耳朵、舌头、手掌、脚趾、心脏、肠子。全部都是人的。
我一阵干呕。手一哆嗦,杯子掉了,摔在了厚厚的脚垫上,杯子没碎,茶水却淌得到处都是。我低头,看清了刚才掉进杯子里的,居然是一只眼球!眼球裹遍了暗红色液体,已经分辨不出瞳孔的位置。
我有些狐疑的望着杨广友。
“没错。你喝的是血,人血。”杨广友冷冰冰的回答。
“你、你想要干什么?”
“嘿嘿。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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