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远的心头瞬间浮出了这三个字。
“原来是钱书记!”王文远浅笑着道:“抱歉了钱书记,非是小子失礼,而是小子确实不识得钱书记!”
钱文明摆了摆手道:“没事儿,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认识我这老头子也是很正常,不过你小子似乎对我这茶楼看不上眼?”
王文远心里苦笑,想不到第一次跟这位本地派的魁首见面是这么个情景,而且这老头看着跟文学大儒似的,说出口的话却咄咄逼人的很。
“钱书记,稷下这二字,放在别的地方,也许没什么,可在咱们这里却有着很非凡的意义,稷下本是一个城门,却因为稷下学宫而名扬天下,所以后来着但凡提及稷下二字必然会跟稷下学宫联系到一起,稷下学宫,纳诸子百家之地,其一百五十年间,汇集了天下贤士多达千人,诸如孟子、淳于髡、邹子、田骈、荀子等等了不起的人,在这期间所著之名著如《宋子》《田子》《蜗子》《捷子》《管子》《晏子春秋》《司马法》《周官》等等不知凡几,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两个字,居然被按在一个茶楼上!”
说到这里王文远啧啧了两声继续道:“我不知道这茶楼的主人是想用这两个字来表达什么,或者想学先贤纳诸子百家,或者说这里往来无白丁,可不管是什么,他已经侮辱了这两个字!”
钱文明苦笑了一声道:“老头子我确实想用这两字表示往来无白丁,却不想被你说的如此不堪,现在想想,确实有些自大了,也确实侮辱了这两个字!”
王文远目瞪口呆,啥特么的情况,这茶楼是钱文明开的?乖乖,这特么的当着人家的面骂人家,这天还怎么聊?
见王文远愣怔住,钱文明笑呵呵的拍了拍王文远的肩膀:“不用多想,老头子我还没那么记仇,走吧,上去尝尝我这里的茶,虽然我这里因为来往的人多市侩,但是茶还是很不错的!”
王文远微微一愣,随之心里隐隐鄙视了起来,这老头子,把来这里喝茶的人比作市侩之徒,把自己比作茶,隐喻自己乃是浊流中的清流、谦谦君子?
随着钱文明上了二楼,进了包间,才发现这次见面并不是他和钱文明两人,而是还有一个人,这人也是王文远的老熟人了,齐州县县委副书记梁德辉。
没等梁德辉开口,王文远先抢着开口了:“梁书记,想不到能在这里见面!”
梁德辉先叫了一声钱书记,这才笑着对王文远道:“王总,先给你陪个不是,还望莫怪我这不请自来之人!”
“梁书记说笑了!”王文远浅笑着道:“我就算我拿出百货公司和机械厂承包人的身份来,也没法跟您这副书记比不是,更何况刨除这身份,我就是一个初中生,算是个小屁孩子,我怪您,岂不是太看不清自己了?”
王文远说的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细细听的话,很容易听的出里面鄙视的味道,你梁德辉拿身份挤兑我,我就拿商人和初中生的身份来恶心你,你堂堂大书记,被我这个初中生商人搞的快活不下去了,这何其丢人?
梁德辉岂能听不出王文远这点挤兑的话,当下心里就冒了火了,可又碍于钱文明在场没办法发火,还因为他此番出面是想跟王文远求和的,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把火压了下去,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不过梁德辉显然是小看了王文远的小气,没等钱文明出面化解尴尬,王文远就又开口了:“钱书记,您看,之前我以为你就请了我呢,可到了才发现多了一个人,现在就三个椅子,可我们有四个人,这怎么办?是请一个出去,还是多加一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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