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博没有接王文远的话,而是笑着道:“再杀一盘?棋逢对手,我这手痒的很!”
王文远笑着应了一句,俩人便又車马炮摆了起来,当顶炮、飞象、跳马、拱卒、出車、压炮,一老一少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十几步后,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
棋刚一慢下来,徐睿博就道:“你问我,为什么要来,其实很简单,为我手底下那几个目光短浅的家伙求情来了,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故意耍我,我这一辈子,精于算计,可投到我手底下来的却全是没脑子的草包,那些精明的要么被人抢先一步挑走了,要么志向远大,不屑于依附于我,要么只是一些只有小聪明之辈,唉!”
王文远笑了笑,架起了自己的士:“是给张东健求情,还是其他的谁?”
徐睿博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张东健眼光短的五米外的东西都看不清,要不是他父亲是我老领导,我早就把他扔到了一边自生自灭去了,这次惹了这么大的祸,给他个教训是为了他好!”
“我这次来是给长鹤求情来了,长鹤算是我手底下最有前途的一个了,可惜长鹤他没经得住诱惑,走歪了路,若是王董出手,怕是连善终都不能了!我知道我这么做,愧对了国家的信任,可我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王文远饶有兴趣的看着徐睿博:“徐部长,这事儿,您跟我说怕是说不着吧?”
徐睿博笑着道:“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董你还要跟我这糟老头子绕弯子?省纪委严书记是你们齐州市走出来的干部,你别说你跟严书记不认识?省矿务局的局长丁长征你也应该很熟吧?不然齐州铝厂怎么到了你手上的?”
王文远略略有些吃惊的看着徐睿博:“徐部长,我确实找过严书记,不过严书记那边好像还没动静,省矿务局的丁局长,我并不认识,齐州铝厂之所以到了我的手上,是有色金属总公司把铝厂归还给齐州市后,齐州市无力经营,才让我承包的!”
“不过我确实已经打算去认识认识这位丁局长了,只要丁局长这边发个文件,派点人下来,百旺铁矿南面那个煤矿就藏不住了!”
“我很好奇,徐部长,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睿博笑着道:“我说猜的你肯定不信,其实我自己也不信。我能知道,是因为我把我自己代入到了你的位子上!”
王文远一下子懂了,换位思考,把自己代入对手的位子上,去思考若自己是对手,会用什么手段来打击自己,以此来寻找自身的漏洞,并去修补这些漏洞。
很常用的手段,王文远却因为身在局中,没想明白!
略略沉吟了一番,王文远很认真、很诚恳的看着徐睿博道:“徐部长,李长鹤的事,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知情,我找严书记,只是想让严书记派些人下来做做样子,吓唬吓唬你们,没想到你一下子给我透露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
“我是一个生意人,所求的是和气生财,李长鹤做了什么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去管!”
“至于张东健,怕是要挪挪地方了!”
徐睿博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王文远并不是搪塞他,而是真正这么想的,他确实不想和李长鹤的事儿有什么牵扯,至于张东健,这个结局不是不能接受。
只不过这一次损失有点太大了,他有些不甘心。
“张东健的接任人,王董您有没有想法?”
王文远就算有想法也不可能说出来的,更何况他没想法,一个商人插手这个是大忌,给大伯、二伯、大哥、二哥谋求位子,别人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他应该做的,但是要去对某个位子的人选指手画脚,那他真就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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