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咬了咬唇,却猛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凌绝尘心中一惊,顿时前行了两步,正想将白蒹葭拉起来,就听白蒹葭哭道;“祖父,都是小囡不好,你骂我吧。”
眼见她眼泪直直的往下掉,白三思摇了摇头,道;“我是知道你的。性。子的,你这般行事,想来是必有苦衷,当初那水榭里……”他扫了一眼凌绝尘,摆了摆手,道;“凌将军一路前来想来也饿了吧,抒怀,快去请凌将军去前厅喝些茶水用些糕点,别让我这老头子的病传染给了他。”
凌绝尘面上露出不豫之色,却见白蒹葭转脸,眼中露出恳求之色看着他,耳边又听白抒怀道;“凌将军请跟我来。”
他便想了想,看着凌绝尘跟着白抒怀出了门去,白三思才又叹了口气道;“你好不容易才逃出去,又何苦回来。”
白蒹葭咬了咬唇,她在留给白家的书信里很是含蓄的写了一些,但是一来唯恐被人看出来,二来也是唯恐白家太过镇定反而让人看出破绽,所以也说的含含糊糊的,但是看白三思现在的样子,却是一清二楚的。
她虽然聪敏机灵,但是怎么比得上白三思跟白修这两个在官场上打滚了多年的男人,她的心机手段,都是白三思一手教出来的,她虽然是只小狐狸,但是在老狐狸眼里,就太过生嫩了点。
只是白抒怀还是年轻了点面上功夫没有他的祖父和父亲那般炉火纯青,只是瞒着他罢了,倒是让白抒怀很是伤心了一阵。
白蒹葭心里知道自己祖父的手段,听他这么说,也不多说,只是低着头垂泪不语。
自己这般诈死出逃,已经让家人这般伤心,上一世自己虽然为了不拖累别人而选择了自尽,但是哥哥亲眼看着自己撞柱而死,只怕更是难过,想起前世今生的事情来,不由更是难过,一时哽哽咽咽,气噎喉堵说不话来。
只是她虽然不是大声嚎哭,但是这般气噎喉堵却让人更觉得厉害,白三思道;“还跪着干什么,地上凉的厉害,你这要哭不哭的,小心又引起病来。”
听白三思开了口,白蒹葭忙站了起来,低头道;“祖父……”
白三思看了白蒹葭一眼,听着她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不由咳嗽一声,道;“我这么多年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你都抛之脑后了不成?”
他声音虽然说不上高亢,也没有十分激烈的情绪,就好像流水一样娓娓道来,平静舒缓中,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慑服人心的力量。
白蒹葭身子一抖,咬了咬唇,急忙拉起袖子擦了擦眼泪,道;“祖父……,小囡错了……”
“哦,你可知道你错在何处?”白三思摆了摆手,拿起桌旁的参茶喝了一口,放下之后,才抬头看着白蒹葭沉静的脸。
少女的容貌比记忆里更加成熟了一些,白三思心中不由暗自感叹了一声,不知不觉间,一直被他们捧在手里的花朵,似乎也终于不知不觉的长大了呢。
想起那个少年不可自抑的神色动作,白三思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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