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立冬的话,白蒹葭却轻轻笑了一下,似笑非笑的道;“都记下来,给世子送去,就说是岭南王那块儿的,另外你将这事情联络立夏,让他如此这般……”不过这种事情,某些证据,还是找立夏来办的妥当,白蒹葭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阵,又顿了顿,打了个呵欠。
毕竟现在这身子,还是容易疲惫。
立春在一旁低声道;“夫人?”
白蒹葭摆了摆手,沉吟片刻道;“没什么大碍。”又让立春将一个小巧的玉匣子拿了出来,放在手里若有所思的摆弄着。
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是谁在推手,她心里清楚,不过这点小事,总不能真正的撕闹起来,所以只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至于张玉凤——自己愿意去做棋子来拼一个荣华富贵,就不要怪她将这棋子好好运用一番了,对面既然敢主动下了棋子,也不要怪她咄咄相逼了。
她嘴角一翘,笑的格外无辜娇柔,倒是立春看到,忍不住心中一动,就听白蒹葭道;“立春,这些日子你抓紧时间,将那人参养生丸多做一些出来。”
立春见白蒹葭不想再说,便点了点头。
白蒹葭看着手里的匣子,你想坏我的名声,我就给你扣一个勾结乱党的名声。
就算不让你掉一层皮,也要让你大出血。
只有别人知道动你带来的代价巨大,才会在出手之前思虑再三,而不是以德报怨让人慢刀子割肉,将人的心养得越来越大,那时候即便你能报仇,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她打开玉匣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用水吞了下去。
***
昭明元年,似乎从那个春天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个多事的时节。
窗外的海棠花,在窗格间投下纤巧的剪影,白抒怀手里捏着笔,写写画画,画画写写,最后却叹了口气,将笔放回了笔洗上,看着眼前的东西发呆。
雪胜衣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自己丈夫似乎正在想着什么。
发呆这种事情,对于白抒怀来说,还是很少见的,当下不由轻轻一笑,道;“怎么了?”
白琳琅正牵着她娘的裙子,她今年才不过三岁,走的不太稳当,倒是也是眉目清秀,很像她的母亲。
白抒怀招了招手,将白琳琅抱在怀里,摇了摇头。
雪胜衣知道白抒怀的性子,倒是也不多问,伸手举了举手里的食盒,道;“蒹葭送了些人参来,妾身做了参汤,相公你最近心神劳累,也正好用些补补身子。”
看白抒怀点了点头,便将参汤盛在碗里;“祖父和父亲那里……”
“蒹葭做事你还不放心么。”雪胜衣抿嘴一笑,软声道;“祖父那边,送了两瓶人参养生丸,几支参都是极好的,难为妹妹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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